第11部分(2 / 4)

小說:城東事記 作者:擊水三千

錢媽媽大叫了一聲,我看時她已經摔在地上,我忙教人去扶。那次,錢媽媽摔壞了腰,不能再幹活了,家裡就給了她一些錢把她辭退了。”

“不久,我又看見母親在梳頭時打壞了玉石鏡子,可回過神母親依然在梳頭。等我告退出了屋,忽然聽見了鏡子墜地的脆響。我怕極了,我想一定是眼睛出了毛病,可又不敢對人說。這種事又發生了幾次,我終於接受了自己異於常人的事實,簡單來說,我的眼睛可以看見別人的未來和過去。”

說道這裡,木花和藍兒已是目瞪口呆。

“或許你們不信,這也無妨,畢竟常人都是難以相信的,因為他們看不見。自己看不見的東西就會加以否認,這也是人之常情。”

木花說:“姑娘說知道我來這裡是要打聽故事,難道也是”

福姬答:“我看木大哥眼睛時就看透了。木大哥、藍兒妹妹、羽安小少爺都是因為一個賭局來的,城東外的一間收集故事的茶鋪和雲若川少爺之間訂立的賭局。”

木花和藍兒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真有如此怪事嗎?相比之下羽安顯得安定一些,也許是在上次已經見識過的緣故吧。

藍兒問:“福姬姐姐,這就是道士說的‘天目’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福姬說:“從一開始只是偶爾看到,漸漸變成可以自己控制,並且越來越熟練。可我雖然能看見過去和未來的事,但也並非對自己毫無影響。我看的時間越是長,眼睛就越是乏累,有時也會連著身體虛弱。”

她頓了頓,又說:“既能看見未來之事,就能預先得知禍福。有一次,我預先看見丫鬟補衣服時被針紮了手,我就千叮嚀萬囑咐地讓她拿針時小心些,可最後看見的未來還是變成了現實。再有一次,我預見到父親卡了魚刺,我告訴下人不許做魚,可父親還是在吃館子時被魚刺卡了嗓子。後來,我又試了許多次,我終於發現,看見的禍福是無法改變的,一切已在命中註定。我又害怕起來,害怕自己看到不好的事,那種已經知道結果卻無力改變的滋味讓我糾結痛苦。”

福姬忽然聲音微抖,含著戚然說:“可是不想看到的一幕還是被自己看到了,那幾天紅色的烈焰不斷在眼睛裡出現,我害怕極了,讓府裡各屋晚上嚴控煙火。每夜我都會從噩夢中驚醒,跑到院子裡檢查每屋的燈火是否熄滅。我向神明祈禱,求神明讓我家渡過此劫。過了些日子,家裡一直平安無事,我才稍稍安了心。”

“一天深夜,我忽然感覺窗外似乎伏著人,我忙起身點上燈去看,果然有兩個鬼鬼祟祟的黑影。黑影見我出來轉身就跑,我也不知哪來的膽子獨自追了上去。追到府裡僕人住的後院,一個黑影大概是跑不動腳下又絆了東西,一下就跌倒了。另一個黑影轉身伏他,我卻早先一步抓住地上那人的袖子。我質問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偷偷摸摸潛進府裡。他們不答話,我便揪著地上那人去看他的臉,發現那人竟是個女子。我剛藉著月光看到那人容貌眼睛就突然發疼,劇痛讓眼淚住不住地流下來,我鬆了手跪在地上捂眼睛。這時聽見那女人擔心地叫了一聲‘曦兒!’我驚住了,忍著疼去看她,問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另一個黑影是個男子,拉住女人就要走,說:‘你胡說些什麼!快走!’我衝上去抱住了女人的腰,喊了聲‘娘?!’此時我已聽了出來,那對男女正是我眼睛治好之前我所認識的‘爹孃’。”

“福姬姐姐怎麼會有四個父母?”藍兒擰著眉追問道。

福姬垂著睫毛,掩著悲傷的眼神,她說:“那對男女不跑了,我看清他們的臉,發現他們竟然各少了一隻眼。我喊著‘娘’叫著‘爹’,問他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女人抱著我哭了半天,在我逼問下才哽咽著說出了真相。原來,治好我眼睛的藥湯,熬了我親生父母的眼珠,道士說非此法不可治。爹孃為了他們可憐的孩子,忍痛挖了眼睛,又怕我看見他們的殘疾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託付遠房膝下無子的叔伯叔母代替他們成為了我的‘父母’。他們自己則躲在下人住的地方,趁我睡著才敢來看我。我想象不到,這近十年來,他們是怎樣看著我天天叫別人‘爹孃’的,他們甚至見不到我看他們時的樣子啊!我恨不得立刻挖了自己雙眼以報父母之恩,謝自己未能盡孝之罪。可我也恨他們,為什麼要瞞著我躲著我欺騙我,讓我遭受親人分離之苦。我亂極了,只想一個人靜一會兒,我不顧他們的呼喊跑開了。一路跑一路哭,滿眼淚水讓我分不清跑到了那裡,只是跑。我跑出了府裡,跑到了很遠的街角,蹲著哭。哭累了,我也清醒了些,這時聽到有人喊‘失火了!’我站起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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