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還當真腰痠呢,跟他同床共枕,折騰好幾回,她又不是練家子,自然有些疲累。
南烈羲淡淡一笑,果真將她背到花園,走到涼亭,才將她輕輕放下,琥珀扶著石桌坐在石凳上,她朝著南烈羲伸手,他走到她面前,卻是俯下身子,撩起她的裙襬,今日她穿的是騎馬裝,長裙之下是利於騎馬走動的褲裝和黑靴,英氣十足。
他試圖脫下她的黑靴子,褪下她的白襪,將粉嫩玉足放在自己雙手之間,檢視她如今的傷勢,看來是已經不礙事,應該擦些藥酒,休息一夜就能好。
琥珀眼看著他專注的眼神,方才說笑的輕靈嬌俏,全然消失不見。她半響才開了口,輕聲細語,心有觸動。
或許他並不是溫柔絕頂的男子,但她看得出,他已經將她放在很重要的位置。
“這是什麼?”
南烈羲正想要抬頭問問她如何得來這傷勢,驀地嘴邊被遞過來什麼,幾乎要阻斷他的話語,他微微愣了,看到那眼前的,是一塊手掌大小的烙餅,他不禁輕笑出聲。“什麼東西,哪裡來的?”
他可沒看到她帶著這塊餅進來,簡直跟變戲法一樣,她,實在是古怪精靈。
琥珀笑著,從衣襟之內取出來的這塊烙餅,用牛皮紙包著,淡淡香氣,還殘留幾分暖意。“揣在懷裡帶回來的,永爵哥給我買了芝麻大餅,我想著你一定沒嘗過這樣的好東西,就給你捎了一塊回來。”
她實在也太看清他了,他堂堂一個王爺,還沒有吃過這種街巷小食?這種芝麻大餅,一兩銀子可買得許多,山珍海味他可吃多了,吃膩了,這也算好東西?!
不過,他的確是沒有吃過。
他揚起嘴角的笑意,她的“小看”,也是情理之中。
“嚐嚐看。”她笑的眼眸彎彎,將還有餘溫的芝麻大餅送到他的口邊,她可沒有自私吃飽了肚子就忘了他,這不,還專門將好味道的小食帶給他品嚐。
他推辭不了她的好意,咬了一口,咀嚼吞嚥下肚,還以為這看似平凡的芝麻大餅也是平凡無奇,沒想過這餅鬆鬆脆脆,芝麻的香氣混合蜂蜜的甘甜,果真美味。
琥珀一臉燦爛,徵詢他的意思:“甜麼?”
他點頭,這就是答案,男人不偏愛甜食,乾糧也從不挑剔,不過這烙餅是她想念著他帶回來的,自然就非比尋常。
“烈,你這麼揹我,可讓我覺得受寵若驚。”
琥珀垂眸一笑,沉下氣來,這回說的話,也沒有一分說笑的意思。
南烈羲起身,坐在她的身邊,眼眸一沉,他的確也是第一回背女人,當然花費不了他太多的力氣,畢竟琥珀個頭嬌小身子輕盈,原來他當真是不懂女人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如果對付女人能有他處理國事那麼精明,或許眾人看到的冰冷古怪的韓王,也會是另外一幅面目。
“年幼時候也沒有爹爹背過我,也沒有兄長背過我,不知被人揹著被人寵著是何等感受,現在你揹著我,這樣的感覺很奇怪,很難形容。”
琥珀神色一柔,說不清楚此刻糾纏自己的內心的,是何等樣的情愫,是否,她也渴望被當成手心的明珠仔細呵護,也希望偶爾有可以撒嬌嗔怒的物件,是否夫妻之間的相濡以沫,就能持續比一年兩年更加長久的時日。
“我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兄長。”
南烈羲沉聲道,不能因為年長十年,就給她父兄的印象,他緊緊握住琥珀的小手,這般強調。
琥珀直直望入他的眼眸,低語一句。
“你這韓王,怎麼就這麼小心眼?”
她望著那十指緊扣的一幕,心裡湧動些許複雜的情緒,她輕聲呢喃:“我喜歡被你揹著,彷彿那一刻,外面的紛擾爭奪,我都可以忘記。跟父兄一樣寬闊的肩膀後背,已然成為容納我身心的平靜港灣,只需要一刻就好,我就可以無所畏懼。”
“琥珀,你當真這麼想,就好了——”他的深情,鎖在胸口,那曾經冰冷的地方,如今這一番話,已經是最好的承諾。
“因為你是烈”她輕輕倚靠在他的胸前,神色溫柔,眉眼之間是淡淡哀愁。
她不清楚,這世上是否當真有永恆的東西。
因為她看到的很多人,很多事,都變化的太快。
但也許南烈羲跟她的感情,並不算一段虛浮,不是一團迷霧,更不是一顆流星,是可以持久的吧。
她經歷的人,經歷的事,都告訴她,要有一段專注的感情,何其難得。
“我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