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又是對她的又一次考驗。
如果她向著南唐,勢必會將這秘密軍營的事告知北漢這個盟友。
可是,夏候徹是虎,北漢未必就不是狼,冒著生命危險把這樣的秘密洩露給他們,實在不是一件划算的事。
所以,她還是讓她爛在肚子裡吧。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盛京去?”
“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走,過兩天好些了再說。”夏候徹道。
“已經好多了,可以走。”鳳婧衣道。
說起來,她已經在百鬼密林第九天了,公子宸一定急壞了,也不知道鳳景現在毒解了沒有,她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許討價還價。”夏候徹沉著臉訓道。
今天才剛剛退了些燒,現在再走,要是路上再病重了,豈不又急死他去。
“哦。”她只得乖乖應道。
正說著,方湛敲了敲門,端著飯菜和藥進門放到桌上,“這裡沒什麼好東西,主子和夫人將就著用些。”
“這樣就好。”夏候徹點了點頭,並沒有不滿之意。
“那屬下先下去了。”方湛知道,這樣的場面並不適合自己在場。
“嗯。”夏候徹說著,端起藥碗吹了吹。
方湛退下,還細心地掩上了房門。
三天沒怎麼進食,加上之間幾天都啃柿子啃得要吐了,現在一看到能吃的飯菜,雖不如沁芳做的那般精緻可口,也讓她不禁嚥了咽口水,正準備起身去吃,夏候徹伸手將藥碗遞了過來,命令道,“先喝藥!”
“我吃飽再喝。”鳳婧衣苦著臉道。
“喝完再吃。”
鳳婧衣接過藥碗,濃重的苦藥味撲面而來,卻不得不苦著臉把一整碗喝了下去。
“喝口水。”夏候徹遞過水杯道。
鳳婧衣接過杯子便將水喝了乾淨,口中還是殘留著苦藥的味道。
他又給她添了水,說道,“這裡都是現採的草藥,熬出來是比宮裡的難喝些。”
“豈止是難喝。”鳳婧衣又喝了一大杯水,埋怨道。
夏候徹拿回杯子,端了粥吹了吹喂到唇邊,鳳婧衣卻道,“我自己有手。”
“張嘴,哪那麼多廢話。”他難得好心照顧她一回,她還不願領情了。
鳳婧衣張嘴吃了一口,總覺得不自在,討好地笑道,“你好歹是皇上,幹這樣的事不合適,我自己吃吧。”
說著,她自己伸出手要去端碗,卻被他一巴掌拍了下去。
“叫你吃你就吃,張嘴。”
鳳婧衣來不及還嘴,又是一勺粥喂到了嘴邊,對於皇帝這樣的溫柔呵護,她實在有點消受不起啊。
可是,她還是不得不在這樣幸福又痛苦的吃完一頓飯,就連最後擦嘴的事,都由皇帝大人代勞了。
“現在還有哪難受嗎?”夏候徹打量著她問道。
“好多了。”鳳婧衣坐在床上裹著被子,樣子有些滑稽。
夏候徹點了點頭,隨即便脫鞋擠上床來,順手拉著她一起躺了下來。
“你幹什麼?”鳳婧衣掙扎便要坐起身。
夏候徹疲憊地閉著眼睛,將她按在懷裡,道,“你當你病了三天是誰在照顧,別鬧了,好好睡會兒。”
鳳婧衣聽了也不好再說話,只是這床本來就小,他一擠上來便更窄了,輾轉反側怎麼也睡得不舒服。
“安份點,再動來動去,你是要勾/引我睡覺前再做點別的?”夏候徹在她臀上拍了拍,警告道。
她頓時化為木雕一個,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放輕下來。
夏候徹沒有說話,也沒有睜開眼睛去瞧,嘴角卻無聲地揚了揚,漸漸進入了夢鄉。
鳳婧衣一連睡了好幾天,這時候哪還睡得著,只得躺在床上望著屋頂,百無聊賴地想著回京以後該幹些什麼。
靳蘭軒估計到時候也要回去了,而且年關將近,不定靳太后也會回宮。
說起來,靳蘭軒還算她的表姐,靳太后還是她的親姨母,當年靳家二女,嫡長女在大夏入宮為後,二小姐和親南唐為妃,也算是盛京的一大盛事。
可是,她不明白,靳太后為何一再要置他們於死地,先是讓靳蘭軒來殺他們,再又是一再要求夏候徹將南唐皇室趕盡殺絕。
她總該弄清楚到底是何原因,不能讓母妃那樣冤死於大火,屍骨無存。
一晃眼都到了黃昏,她不由側頭去望了望睡在邊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