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敬是南唐降臣,若是她的女兒入宮,沒有朝中極有權勢的大臣為倚仗是絕對行不通的,這個人是天子寵臣,若是能因此讓她順利接近皇帝,也不是什麼壞事。
黑衣公子聞言愣了愣,而後挑了挑眉,“為什麼?”
“傅錦凰讓我險些送命,還有人因我無辜慘死,我又豈能讓她過得安逸?”鳳婧衣咬牙切齒地道,滴水不漏地隱瞞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黑衣公子鳳眸微眯地打量著她,似笑非笑地說道,“皇帝大約不會喜歡這樣的你。”
“這是我的事。”鳳婧衣面目冷然。
“我若答應了你,以後便是要和另一個男人分享你,難道還不關我的事?”墨衣公子望著她,目光幽深似寒潭,怎麼也看不清他真實的心思。
鳳婧衣抿了抿唇,沒有出言反駁任何話。
“再者,大夏皇宮裡的嬪妃比你出挑的多了去了,論才學,容貌,你都不及皇貴妃傅錦凰,憑什麼就肯定自己能得了寵,能對付得了皇貴妃和她身後的傅氏一族?”黑衣男人斜睨著她,笑著問道。
“才學?”鳳婧衣驀然失笑,如果拿一些她在21世紀就已經爛熟於心的古人詩詞來賣弄,這樣也叫才學嗎?
“那也是我的事,你只需要設法讓我入宮就行。”鳳婧衣道。
“想要入宮為妃?”黑衣男人突地伸手一拉,鳳婧衣頓時跌坐在了對方懷中,姿勢親暱不已,“你是不是都忘了自己在我身下婉轉承歡的模樣,已非完璧之身,還想博皇帝的寵愛?”
鳳婧衣屈辱地咬了咬唇,冷聲道,“如果答應不了,我們也不必再廢話。”
黑衣男人並沒有理會她說的話,只是低眉打量著她的傷勢,語聲溫和,話語卻無情,“素素,你總是學不乖,不管你答應與否,我要的結果都一樣。”
“是嗎?”鳳婧衣實在不知道這個這般幾近狂妄的自信是從哪裡來。
黑衣男人理了理她微亂的發,道,“今日應該會送你出宮了,回去好好養傷,皇帝可不會要這麼一身傷的妃子。”
鳳婧衣有些訝異地望了望他,明明已經達到她要的目的,不知為何心中卻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安。
☆、隱姓埋名
自碧花亭回到清寧宮,皇后便召見了她,好一般安撫與賞賜,大致用意是要她不要將被關到慎刑司的事告知上官大人,以免多生事端。
鳳婧衣不得不承認,大夏皇帝這些後宮的女人都是很識大局的人,傅錦凰雖恨她入骨,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對付她去影響到前朝,皇后一向視傅錦凰於死敵卻並未借這樣的機會去打壓尋方,由此可見夏候徹其人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墨嫣奉皇后之命送她出宮去國公府,上了馬車問道,“你是真的要那麼做嗎?”
她到底知不知道,夏候徹有多麼想將她置於死地,她接近那個人,一旦被發現便是必死無疑。
“如今還有別的路嗎?要麼拼死一搏回到南唐,要麼就東躲西藏終有一條被他找到殺之滅口,我不想等死。“鳳婧衣決然說道。
墨嫣望了望她,知道多勸也無用,便也不再說了。
上官敬與南唐一眾臣子降於大夏之後,被封為安國公,又任刑部尚書,看似是個重要的官職,卻沒有多大的實權,其他南唐舊臣也都任一些閒職,想來是大夏皇帝以往南唐舊部串連一氣,動搖社稷。
上官敬滿以為是失蹤數月的女兒回來了,可是馬車一到國公府外,下來的卻是另一個人,縱是心中悲痛震驚,卻也沒有拆穿,反而滴水不漏地配合著打發了宮裡來的人。
回到府內,待到周圍人退去,鳳婧衣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上官叔叔!”
〃公主,你這是幹什麼?〃上官敬躬身扶她,卻也沒攔住她那深深一跪。
〃邑哥哥因我而戰死,素素又因我而死,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上官家。〃鳳婧衣哽咽地說道。
上官敬悲痛斂目,長嘆道,〃素素是我的女兒,她有什麼樣的心思,我這個做爹的又豈會不知道,既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怨不得你。〃
鳳婧衣朝著他深深三拜,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會讓他們白死的,一定不會。〃
上官敬慈愛又嘆息地望著眼前的女子,她才十九歲,本該是相夫教子的年紀,可是她卻三年來支撐南唐,又要在此刻肩負起在強大的大夏之下復辟南唐的重任。
〃既然素素已然代你死了,那麼從今爾後,你再也不是南唐長公主鳳婧衣,而是我上官敬的女兒,上官素。”上官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