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聖駕出宮前往皇家木場秋獵,快馬行進了一天到達木場,早在木場的靖離公主夫婦帶著人前來迎駕。
鳳婧衣下了馬,跟在她身旁的青湮卻面色慘白地險些從馬上摔下來,幸得她眼疾手快扶住了才險些驚動眾人。
“青湮?”她擔憂地喚她,這才發現一向喜形不露於色的女子此刻竟直勾勾地望著前方的靖縭公主夫婦,蒼白的顫抖呢喃著一個名字,“之軒。”
凌之軒。
那是她故去多年亡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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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嘿嘿嘿
☆、死而復生的人5
宗澤跟著她離開的方向,追了好一段路,卻終究沒有追上決然而去的青湮。
鳳婧衣騎馬追上青湮,下了馬牽著韁繩與她一道在林子裡走著,沒有安慰,也沒有詢問她與宗澤到底談了什麼,只是靜靜地與她一道走著。
“公主,如果有一天,上官邑也像這樣出現在你的面前,帶著另一個女人和他們的孩子,你會怎麼辦?”青湮問道。
鳳婧衣仰頭望了望天,抿唇笑了笑,道,“我想我會謝謝他,謝謝他還活著。”
青湮眼眶紅紅的望她,笑著搖了搖頭,“不,真到了那個時候,他活著帶給你的痛苦,遠比他的死還給你的痛苦還要深。”
而她,此刻正無時不刻的不承受著這份煎熬。
在還沒有再遇到他之時,她想起他固然難過痛苦,但更多的是溫馨美好的回憶。
可是如今,她所能想到的都是他和另一個女人成婚生子的畫面,他是否待她也如曾經待她一般溫柔,他待他們的孩子是否也如對笑笑一般寵愛喜歡,這樣的每一個想法都如冰冷鋒利的刀一下一刀的剜在她的心上。
鳳婧衣望了望她,道,“也許吧。”
這對她來說是如果,對青湮來說正是她此刻所親身經歷的,到底是喜悅多於痛苦,還是痛苦多於喜悅,只有她知道。
“他說,他早找到了顧家滅門的兇手,當年也是尋到了我的屍身,以為我已經死了。”青湮說著,眉目微沉,“當年的事,肯定另有文章,如果不是靳家有意騙了他,就是靳家與這件事有關聯。”
“我會讓公子宸去追查。”鳳婧衣道。
“不。”青湮停下腳步,鄭重道,“後面的事我自己去查,你和隱月樓不要再插手其中了。”
“青湮”
“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和隱月樓還有你們的事要做,若是因為我的事把隱月樓讓靳家察覺了,不划算。”青湮恢復一慣平靜之色,說道。
她很清楚她和隱月樓要做的事有多艱難,既然顧家的滅門之案已經有了眉目,那她要再查下去應該不會有太多困難,雖然隱月樓插手會更有利於早日揪出兇手,但如果因為暴露了隱月樓的背後勢力,即便她真的報了仇,這一輩子也不得安寧。
鳳婧衣感激她的設想,也不再強求,只是道,“我知道等了這麼多年報仇心切,但也不要衝動行事,不管有什麼事先與我商量過再做行動。”
許多事,局外人反而會更冷靜,看得更清楚。
她追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找到兇手,定然是個難纏的角色,她一個人加之報仇心切,若失了理智很容易反被對方算計了。
“好。”青湮應聲道。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回營地吧,不知道沁芳今天做什麼吃的了。”鳳婧衣牽著馬一邊走,一邊唸叨道。
青湮難得的淺淺笑了笑,說道,“你今天什麼獵物都沒打到,就這樣空手回去?”
“空手就空手,原本今天就不想打的。”鳳婧衣一臉悠然自在地說道。
今天本就是為了安排她和宗澤見面才出來的,不然她現在還在王帳睡大覺呢。
“今天的事,謝謝你。”青湮道。
若非她做如此安排,她和他若在別的場合見了面,還不知會惹出多大的麻煩。
鳳婧衣側頭望了望她,道,“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青湮搖了搖,現在腦子一團亂,根本不知道要幹什麼,該幹什麼。
鳳婧衣抿了抿唇,嘆道,“如果要知道顧家的事和靳家有沒有關係,我倒有一個計策。”
“你說。”青湮立即道。
“你再去見宗澤,而且要讓夏候縭知道,如果顧家的事真跟她和靳家有關係,一定會有所異動,我會讓公子宸的人暗中注意著,只不過如果真和靳家有關,你就會有危險。”說到最後一句,鳳婧衣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