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她來說是如果,對青湮來說正是她此刻所親身經歷的,到底是喜悅多於痛苦,還是痛苦多於喜悅,只有她知道。
“他說,他早找到了顧家滅門的兇手,當年也是尋到了我的屍身,以為我已經死了。”青湮說著,眉目微沉,“當年的事,肯定另有文章,如果不是靳家有意騙了他,就是靳家與這件事有關聯。”
“我會讓公子宸去追查。”鳳婧衣道。
“不。”青湮停下腳步,鄭重道,“後面的事我自己去查,你和隱月樓不要再插手其中了。”
“青湮”
“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和隱月樓還有你們的事要做,若是因為我的事把隱月樓讓靳家察覺了,不划算。”青湮恢復一慣平靜之色,說道。
她很清楚她和隱月樓要做的事有多艱難,既然顧家的滅門之案已經有了眉目,那她要再查下去應該不會有太多困難,雖然隱月樓插手會更有利於早日揪出兇手,但如果因為暴露了隱月樓的背後勢力,即便她真的報了仇,這一輩子也不得安寧。
鳳婧衣感激她的設想,也不再強求,只是道,“我知道等了這麼多年報仇心切,但也不要衝動行事,不管有什麼事先與我商量過再做行動。”
許多事,局外人反而會更冷靜,看得更清楚。
她追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找到兇手,定然是個難纏的角色,她一個人加之報仇心切,若失了理智很容易反被對方算計了。
“好。”青湮應聲道。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回營地吧,不知道沁芳今天做什麼吃的了。”鳳婧衣牽著馬一邊走,一邊唸叨道。
青湮難得的淺淺笑了笑,說道,“你今天什麼獵物都沒打到,就這樣空手回去?”
“空手就空手,原本今天就不想打的。”鳳婧衣一臉悠然自在地說道。
今天本就是為了安排她和宗澤見面才出來的,不然她現在還在王帳睡大覺呢。
“今天的事,謝謝你。”青湮道。
若非她做如此安排,她和他若在別的場合見了面,還不知會惹出多大的麻煩。
鳳婧衣側頭望了望她,道,“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青湮搖了搖,現在腦子一團亂,根本不知道要幹什麼,該幹什麼。
鳳婧衣抿了抿唇,嘆道,“如果要知道顧家的事和靳家有沒有關係,我倒有一個計策。”
“你說。”青湮立即道。
“你再去見宗澤,而且要讓夏候縭知道,如果顧家的事真跟她和靳家有關係,一定會有所異動,我會讓公子宸的人暗中注意著,只不過如果真和靳家有關,你就會有危險。”說到最後一句,鳳婧衣禁不住有些擔憂起來。
她很想幫助他早日報得大仇,可若是因此讓她有個三長兩短,也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就照你說的做。”青湮決然道。
“可是”
“你還不相信我的身手,莫說是靳家,普天之下能快過我手中之劍的人,也沒有幾個。”青湮道。
鳳婧衣笑了笑,道,“我怕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青湮淡然一笑,望向她道,“我還會在宮裡做你身邊的宮女,直有明槍暗箭就算我自己看不了來,又哪裡躲得過你的眼睛。”
鳳婧衣無奈一笑,“你這恭維得太明顯了。”
好像,她認識她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和她說這麼多的話,真心露出了幾分笑容。
如果站在為青湮想,她希望顧家的滅門案和夏候縭有關,那樣她可以拆穿開來,讓宗澤看清真相,讓他們夫妻能再續前緣。
可若站在朋友的立場上,她則不那麼希望,比起現在的宗澤,她更希望青湮和淳于越能終成眷侶。
宗澤即便還愛著她,但她和靖縭公主也不可能真的斷得乾乾淨淨,何況還有一個四歲的兒子,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了斷的關係。
“還有,這些事不要讓淳于越知道,我不想他來添亂。”青湮又道。
“我會叮囑公子宸她們。”
這若是傳到淳于越那裡,只怕人就直接衝上京來,直接把宗澤連帶靖縭公主母子都直接給毒死了。
“嗯。”青湮點了點頭。
兩人回了營地,因著大多數人都外出狩獵去了,只有侍衛和一些侍從在,顯得有些安靜冷清。
孫平遠遠見她一個人回來了,連忙迎了上來,“娘娘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鳳婧衣將韁繩遞過上來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