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婧衣擱下酒杯,打量著上前來見駕的一眾戲子們,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戲班一群人走到中央,朝著正座之上的皇帝和太后跪拜行禮,“草民等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孫平差人取了筆墨紙硯來,夏候徹起身當場題字,正提筆之際跪在地上的一眾戲子突地拔刀,奮然而起直刺夏候徹而去,所有的一切快得讓人難以反應。
在座的妃嬪多是嬌生慣養的閨秀,哪裡見過這等場面,早已顧不得平日的優雅儀態,尖叫慌亂地尋地方躲避。
夏候徹也沒料到會出這樣的狀況,還未去出手對敵,一直在太后身旁的靳蘭軒眼見刺客逼近前來,順手抄起桌上的酒壺砸中近前一人,挺身擋在了他的身前,原本該刺向他的一劍,便刺在了靳蘭軒的身上。
太后嚇得容顏失色,驚叫道,“蘭軒——”
孫平高聲叫道,“黑鷹衛,護駕!護駕!”
夏候徹一腳將近前的刺額踢飛,扶著靳蘭軒退了幾步,將人交到靳太后那裡,接過侍衛拋來的長槍當場便開起了殺戒。
鳳婧衣隨著躲避的妃嬪宮人們移動著,心想到好戲終於開場了。
深宮之中,禁衛重重,刺客竟選在這樣的場合行刺,實在自尋死路,更何況對上的是一個久經沙場之爭的皇帝,豈是那麼容易得手的。
對方見一擊不成,便欲撤退脫身,哪知周圍越來越多的黑鷹衛圍攏,哪還有脫身的機會。
鳳婧衣正準備往安全的地方走,不知怎的周圍的人一擠,她便被擠出去了,戲班的演花旦的女戲子順手一把抓住她,一刀架在她過子上喝道,“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夏候徹目光冷冷地盯著對方,倏地一抬手示意黑鷹衛們停下,“放了她,朕留你們一個全屍。”
鳳婧衣暗自叫苦,他說這話,是嫌她還死得不夠快嗎?
“不想她死,就立刻下令讓路,讓我們出宮。”那人發狠在她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以示警告。
戲班剩下未死的人一聽,立即朝著挾持了鳳婧衣的人靠攏過去。
“你以為你們出了宮,朕就拿你們沒辦法,泱泱大夏都是朕的國土,你們能逃到哪裡去?”夏候徹冷笑哼道。
“這就與你無干了,只是你若再不下令讓路,你這妃子漂亮的脖子就要斷了。”那女花旦狠狠威脅道。
鳳婧衣也是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渾身虛軟,竟提不起半分內力來,仔細是一想那瓶怪怪的果酒。
夏候徹劍眉冷沉,望了望被挾持的人又望了那一眾戲班中人,下令道,“黑鷹衛,讓他們出宮。”
“皇上,這樣的亂黨逆賊不能放!”靳太后扶著一身染血的靳蘭軒沉聲道。
夏候徹並沒有理會靳太后的話,抬手讓侍衛讓開道去,自己亦帶著一路跟隨出了門,方潛也在這時聞訊帶人趕來與他會合了。
“現在已經出了宮門了,你們該放人了!”夏候徹沉聲道。
“放人?”那女花旦冷然一笑,哼道,“我這時候放了人,只怕眨眼功夫就被你的侍衛們亂箭射殺,哪裡能現在放人。”
“你到底想如何?”夏候徹怒聲問道。
若不是有人質在她手上,他一刀便能直接了結了她,敢這樣威脅他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等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把人放了,你們若跟上來打什麼主意,就等著給她收屍吧!”那女花旦說著,便將鳳婧衣給擄上了馬背。
“她若少了一根頭髮,朕就是翻天覆地也讓你們一個個死無全屍!”夏候徹怒然道。
女花旦冷冷一笑,挾持著鳳婧衣先行策馬離去,幾人留下斷後。
夏候徹不想衝突起來傷及受制的她,便沒有帶人去追,只是怔怔地站在宮門處,望著一行人遠去的方向。
“方潛,給你三天,給朕把人找出來。”
“是。”方潛拱手,微一思量又問道,“那鈺容華娘娘”
“朕要她毫髮無傷地回來。”夏候徹道。
正說著,碧月急急跑過來,稟報道,“皇上,蘭妃娘娘傷勢不好,太后請你趕緊過去看看。”
夏候徹擰了擰眉,拂袖轉身快步朝著內宮而去,蘭妃安置在望月臺的偏殿,太醫們已經在屋內診治。
靳太后拭著淚,哽咽道,“這丫頭怎麼這麼命苦,好不容易人好起來了,這一回又傷得這麼重”
夏候徹望了望內室的方向,道,“母后放心,這麼多太醫在,蘭軒也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