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昱睜開眼睛,看著坐在床邊眼眶微紅的人,心疼地喚道,“阿婧”
他不禁在想,自己這樣的固執真的好嗎?
這件事情是因為瑞兒而起,他的身體狀況有一點變化,她都是心急如焚,可現在自己要她這樣一天一天看著自己漸漸衰亡,讓她一個人飽受愧疚,害怕,恐懼
鳳婧衣扶他坐起來,說道,“晚膳備好了,要吃嗎?”
“好。”他蒼白的唇,微微動了動。
一頓晚膳,誰也沒有再說話,氣氛顯得沉重而壓抑。
深夜,蕭昱入睡之後,鳳婧衣悄然披衣下床,換下了一身華貴的後服,換上了一身便裝出了乾坤殿。
“皇后娘娘,馬匹已經備好了。”況青道。
“好。”
況青思前想後,說道,“皇后娘娘,還是末將護送你前去吧。”
大夏與北漢的關係一直敵對,她一個人前去,實在危險。
“會有隱月樓的人跟我一起,你留在豐都便是,陛下還有許多事許要你做的,還有坤寧宮那邊,閒雜人等不得出入。”鳳婧衣叮囑道。
“是。”
她向況青和崔英交待好了一切,便先去了坤寧宮,瑞瑞已經睡下了,沁芳是知道她今天夜裡要走的,想來她會來看看孩子的,便一直等著沒睡。
床上的小傢伙玩鬧了一天,正睡得香甜,就連她坐在床邊也沒有一絲覺察。
鳳婧衣傾身吻了吻孩子稚嫩的小臉,摸了摸他柔軟的頭髮,低語道,“瑞瑞,要聽話一點。”
蕭昱一再反對她去拿解藥,可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二十天已經所剩不多,他的身體狀況已經一天不如一天,她不能再這樣乾等下去了。
“主子,你是要一個人去嗎?”沁芳擔憂地問道。
“已經讓人通知了沐煙,她會帶人跟我會合的。”鳳婧衣給孩子蓋好了被子,起身說道。
沁芳送她出了坤寧殿,堅定地說道,“放心吧,瑞瑞我和紫蘇會照顧好的,你自己路上小心。”
有人頻頻對兩個孩子下手,誰又知道下一個目標不會是她。
“嗯。”鳳婧衣點了點頭,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她趁夜離開了豐都,一路馬不停蹄趕往大夏境內,到約定的地方與沐煙等人會合。
沐煙天生的愛熱鬧,一知道她要去盛京,便八卦兮兮地追問,“你跟蕭昱怎麼了,去盛京是要見夏候徹的嗎?你兩不是真準備舊情復燃吧?”
鳳婧衣側頭瞥了她一眼,一邊快馬加鞭地趕路,一邊道,“蕭昱中毒了,我去找解藥。”
“這事也該去找淳于越,夏候徹能管什麼用?”沐煙緊隨其後地抱怨道。
“我一句兩句跟你說不清楚,辦完事再說。”鳳婧衣有些不耐煩地道。
沐煙一見她神色焦急,知道不宜再追問下去了,於是便一聲不坑地跟著趕路。
只是心裡依舊忍不住地在想,這要是夏候徹再死皮賴臉地不肯放人,她再被他給扣在了盛京,那事情可就更難辦了。
畢竟,那樣的事那鬼皇帝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她這麼跑到盛京去,不等於就是自投羅網嗎?
來的路上已經得到訊息,原本在燕州境內的夏候徹,也因為朝中政事起程回宮了。
如果他沒回去,他們溜進宮裡也許還能把東西偷回來,這他回了宮裡了,他們別說去偷東西了,就是想進了承天門都不容易。
三天快馬連夜趕到了豐都,進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喂,這不是去皇城的路。”沐煙牽著馬忍不住出聲問道。
既然是要去宮裡,自然要先去承天門那邊,他怎麼反倒在城裡七拐八拐地的。
“先去丞相府。”鳳婧衣淡聲說道。
原泓一回京便被押在宮裡看了兩天的摺子,一回來倒頭就睡了。
聽到有人敲門,不耐煩地翻身起來,一把拉開門便吼道,“不是說了我要睡覺”
“原大人,好久不見。”鳳婧衣站在門外道。
“你你怎麼在這裡?怎麼進來的?”原泓瞌睡瞬時被嚇醒了,揉了揉眼睛看著站在房門外的人。
沐煙笑眯眯地擺了擺手打招呼,如實說道,“後院翻牆進來的。”
原泓望向鳳婧衣,側知讓兩人進了門,直接問道,“說吧,又要使什麼么蛾子?”
她千里迢迢從北漢跑到盛京來,鐵定是沒什麼好事的。
鳳婧衣緊不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