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繼了帝位,北漢的皇后自然是你,他不願納妃,朕也不強求了。”他說著,深深地嘆了嘆氣,繼續說道,“按照北漢的皇族的規矩,儲君是必須有子嗣的,以保北漢江山綿延不息。”
鳳婧衣深深地沉默著,心情也愈來愈沉重。
“朕沒多少日子了,年前就打算禪位於昱兒,一旦他繼位之後,第一件大事就是要立儲。”北漢說著,望向她道,“這也是昱兒遲遲登基的原因。”
一旦他登基為帝,必然就要立儲君,可是他現在身邊只有這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親生骨肉,何以能立為北漢儲君。
“他不忍為難你,你也別太過為難他,朕沒有那麼多時間再等,他也沒有那麼多時間,難道事到臨頭,你要他將這個孩子立為儲君嗎?”北漢王說著,眼底掠過一絲深冷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慄。
“不”鳳婧衣搖頭道。
北漢王看著邊上玩耍的孩子神色慈愛,出口的話卻鄭重而堅決,“他不願納妃,他要將這個孩子讓人帶在身邊,只要你們能蓋得住這孩子的身世,朕都懶得計較了,但是昱兒他需要一個孩子,北漢也需要一個儲君,朕的意思,你該明白。”
鳳婧衣沉吟了一會兒,道,“我明白。”
她明白,可是她要怎麼做到。
“你既然嫁給了他,做了北漢的太子妃,你的心就該放在該放的地方。”北漢王說著,拄著手杖緩步朝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在這世上,在他心裡,沒有誰能越過你的位置,但是你總不能一直仗著他的寬容愛護,得寸近尺。”
他可以不在意北漢將來的皇后是個不清白的女子,也可以不在意她還帶著別人的孩子,可是她不能佔著北漢太子妃的位置,一顆心卻總是掛在別的地方。
“是我辜負他太多。”鳳婧衣悵然嘆息道。
“你既知道,就不要只是嘴上說說,當年藏身大夏做了大夏皇帝的寵妃都能做到,如今做為北漢的太子妃生下一個昱兒的孩子,又能有多難。”北漢王氣憤之下,聲音有些沉冷。
鳳婧衣沒有說話,抱起瑞瑞跟著走在後面,一顆心卻百轉千回理不出頭緒來。
北漢王走著走著,停下腳步道,“還是,你還想著有朝一日,帶著這個孩子去大夏?”
“我沒有。”鳳婧衣道。
她有舍不下那個人,也有忘不了那個人,卻從未想過再回大夏。
“那樣最好。”北漢王回過頭,一邊頭,一邊說道,“從明天開始,方嬤嬤會到鳳凰臺伺候,她是昱兒母妃生前的陪嫁丫頭不是外人,朕希望在昱兒登基之前,會有你們的好訊息。”
鳳婧衣抱著瑞瑞走在後面,一顆心卻七上八下怎麼也難以安寧,她知道她應該對他盡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與他相伴相依,為他孕育子嗣。
可是,她心裡卻總有一道坎怎麼也越不過去。
她明明知道自己應該愛這個人的,可是她怎麼試卻總有著夏候徹在心頭揮之不去。
就像當初,明明知道那是不該動心的人,卻又不知不覺動了心。
其實,只要她可以下定決心放下過去,放下那個人,一切都會變得很簡單,都會成為她所想要的平靜和幸福,可是她的心裡總不知在何時豎起了一道心牆,那道牆裡面全是那個人的影子。
她懦弱,沒有敢背棄一切,放棄一切去愛他的勇氣,卻也沒有敢斬斷情絲,重新開始的決心。
☆、一寸相思一寸殤39
從皇陵回到鳳凰臺,一想到明天要從宮裡派來的方嬤嬤,鳳婧衣不由犯了愁。
可是,她又不能去向蕭昱說,皇帝催著他們要孩子,專門派了人來監督,原本錯的一方就是她,又怎好在這樣的事上,讓他們父子再生隔閡。
這是她必須要面對的問題,與其一直避而不談,她願意嘗試跨過那道坎重新開始,只是她能不能做到,她自己也不知道。
次日午後,她帶著瑞瑞和宮人在果園裡摘果子,小傢伙看著滿樹的紅桔子歡喜直叫喚。
鳳婧衣摘了一個讓他抱著玩,笑著道,“瑞瑞,這是果果。眭”
小傢伙張著嘴道,“咯咯。”
她不由失笑,耐著性子繼續道,“是果果。”
小傢伙還是道,“咯咯。贈”
剛剛學說話,發音總是奇怪得讓人難以理解,但卻也煞是可愛。
母子兩正在果園裡走著園,安順便急急進了園子,尋到她稟報道,“太子妃娘娘,宮裡的方嬤嬤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