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沐煙嘀咕道。
青湮別開頭,一副不願再跟她說話的樣子。
“你知道這次淳于越為啥答應得這麼爽快嗎?”沐煙一手託著下巴,笑嘻嘻地問道。
青湮端起茶抿了一口,壓根兒把她當作空氣一般。
沐煙卻猶自說得興致勃勃,“他要是答應了給鳳婧訴孩子的治病,孩子只要留在金花谷,你就得留在金花谷,這病治多久還不是都看他的,到時候孤男寡女,,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青湮不耐煩地問道。
“帶上我吧,我可以保護你不落於淳于越的魔掌。”沐煙笑眯眯地說道。
淳于越肯定不會讓她留下礙事兒的,可是現在不能跟著她一塊兒,就要回青城山天天對著白笑離和那兩個怪師叔,日子實在難過得緊。
從冥王教的人出現之後,青城山的弟子沒有白笑離的首肯,誰也不得擅自外出,這一年都憋死她了,再也不想回那個鬼地方。
青湮起身跟著沁芳去看孩子,懶得理會她的話。
蕭昱剛回到寢閣,床上的人聽到孩子哭聲便又醒了正準備起身下床。
“瑞兒剛尿了,我抱出去讓沁芳看著呢,這會兒送奶孃那裡了,你再睡會兒吧。”
鳳婧衣想了想,側頭看著邊上還睡著的熙熙,遂又倒了下去躺著。
瑞兒夜裡吵醒了兩三次,她現在奶水不足,只得抱去奶孃那裡喂,等他吃飽了再哄睡了帶回來,熙熙倒還好,沒怎麼吵鬧。
她這倒頭一睡,就睡到了近午膳的時辰才醒來,熙熙跟她一塊兒醒來的,小傢伙大約是餓壞了,一睜開就在哭。
鳳婧衣披上衣服,也沒顧上梳洗便趕緊抱了出去找奶孃餵奶。
沐煙一聽到另一個孩子哭聲,興奮不已經地跑了過來,喂在她邊上瞅著孩子的小臉,朝青湮道,“你快過來看,真得長得好像,一模一樣的。”
鳳婧衣瞅了瞅從奶孃房裡出來的青湮,“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天一亮就到了。”青湮道。
鳳婧衣將孩子交給奶孃,又接過了沁芳抱著的瑞瑞,問道,“蕭昱呢?”
“北漢有奏報過來,太子殿下去書房了。”沁芳道。
鳳婧衣抿唇沉默,想來他離宮多時,北漢皇帝又在催他回去了。
她抱著孩子回寢閣放進了搖籃裡,這才自己去更衣梳洗,青湮也跟著過來了。
“孩子出事的事,我聽沁芳說了,你還好吧!”
當時接到訊息,只說是孩子出生體質孱弱,需要請淳于越診治調養,卻並不知孩子出生竟出了那樣大的事。
若非方才沁芳說起,她至今也是一無所知。
鳳婧衣默然點了點頭,說道,“孩子要用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明天你們就起程吧,奶孃和大夫一起跟著過去。”
天越來越冷了,再拖延下去對熙熙的身體狀況也不好,若是再趕上路上下雪天就更讓人放心不下了。
“每個月,我會寫信給你說孩子的狀況。”青湮道。
雖然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但她瞭解母子分離的痛苦,若非這個孩子身體狀況實在讓人憂心,她也不會狠下心來把孩子送到金花谷去。
“等你們走了,我大約也要起程去北漢了。”鳳婧衣道。
青湮望了望搖擺裡還睡著的孩子,思量了一番說道,“你真打算,永遠也不讓大夏知道這兩個孩子嗎?”
鳳婧衣微震,最終默然點了點頭。
當初是她棄他而去,是她說永遠也不會生下他的孩子,如今又怎麼告訴他,這兩個孩子的事。
“你此去北漢,我們都未能在身邊,這兩個孩子的身世若是被北漢朝中的人所知,勢必又是滔天大禍,相比之下不如將孩子送到大夏安全一些。”青湮直言說道。
夏候徹不管怎麼樣,也不會不管自己親生骨肉的死活。
在北漢不比在大夏,她的身份加之這兩個孩子,任她有再大的本事也架不住別人的暗箭,一個人要護住兩個孩子,只怕有心無力。
鳳婧衣在搖籃邊蹲下,掖了掖瑞瑞蓋著的小被子,沉默了良久說道,“等熙熙身體調養好了再說罷,若是真到那個地步,我再也保護不了他們,你便幫我把他們送去大夏吧。”
她不希望會有那樣的一天,可若真到了那個地步,也唯有大夏才能護他們周全了。
那個時候,他興許又會恨她吧,恨她又一次騙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