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芳嚇得打了個寒顫,緊張地回頭望了望。
楚王夏候淵不緊不慢地從裡面走出來,身後帶著一個僕人,道,“臣弟給皇兄請安。”
“你怎麼也在這裡?”夏候徹淡笑問道。
“臣弟從附近路過,見鈺妃娘娘和沁芳姑娘在找什麼東西,便過來幫了幫忙,幸好已經把東西找著了。”夏候淵回道。
夏候徹點了點頭,道,“有勞了。”
說話間,目前掠過站在他身後垂著頭的僕人,總覺得有些異樣。
他平日帶著出入宮裡的,身形與這個人有些差異,可面容似乎又是先前那個人。
鳳婧衣緊張地抿了抿唇,不由皺著眉頭掩了掩唇。
夏候徹側頭望了望,問道,“怎麼了?”
“有些不舒服。”鳳婧衣道。
她不知道夏候徹是不是看出了什麼,但若讓讓他細細觀察下去,只怕事情就會敗露。
夏候徹自是緊張不已,也顧不上去端詳什麼王府僕人,一邊扶著她往回走,一邊道,“孫平,去叫太醫。”
“是。”孫平連忙帶著人先行離去。
沁芳跟在兩人身後,不由抬袖拭了拭一頭的冷汗。
半晌,站在夏候淵身邊的人緩緩抬起頭望向暮色之中漸漸遠去的一行人,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收握成拳,青筋顫動。
他這一生最大的悲痛莫過於此刻,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攬在懷中遠去,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他的阿婧,他的妻子,卻夜夜都睡在那個人的身邊。
每一想到這裡,他就是滿心發毀天滅地的痛與恨。
“恨嗎?”夏候淵側頭望了望他,冷笑問道。
蕭昱沉默不語,目光卻在漸濃的暮色中鋒利得駭人。
“恨得話,就殺了他,你搶回你的女人,我搶回我的皇位。”夏候淵道。
她之所以與南唐長公主合作,看中也不僅是她的勢力,更重要的是她背後的這個人,女人再聰明,難免會有兒女情長的時候,成不得大事。
可是男人不同,一旦認定了目標,就會不擇手段去奪取。
這個人,正好與他的目標一致,他要他的女人,他要他的皇位,他們各取所需。
“我有一個條件。”蕭昱道。
“不必你說,只要本王在這盛京一日,也一定竭盡全力保住長公主的性命。”夏候淵直言道。
“好。”蕭昱道。
夏候淵滿意地笑了笑,一邊撥弄著手中的佛珠,一邊道,“走吧,我們該出宮了。”
兩人出了園子,天色已經暗了,行至承天門之時,蕭昱回頭望了望燈火輝煌的皇極殿,咬牙轉過頭跟著夏候淵一步一步走出了承天門。
他們從皇宮出來沒走多遠,一直等在外面的青湮等人便跟了上來。
“見到了嗎?”沐煙迫不及待地問道。
“見到了。”說話的是夏候淵。
青湮望了望沉默的蕭昱,看他的神色便也猜出了是個什麼結果。
“時辰不早了,告辭。”夏候淵朝幾人略一拱手,上馬離開。
青湮幾人回了落腳的民居,蕭昱看到屋記憶體的酒,徑自開了一罈倒了幾碗,自己先行端了起來說道,“阿婧在盛京這些年,有勞你們了,蕭昱在此謝過,先乾為敬。”
說罷,端起碗一飲而盡。
青湮幾人也跟著端起酒喝了。
蕭昱又給倒上了酒,說道,“我馬上就要起程回北漢,以後還有勞你們相助於她。”
他說著,再度將一碗酒飲盡。
“她不跟你走?”沐煙聞言挑眉道。
鳳婧衣這女人,腦子被門擠過了嗎,這麼好的機會還不走,真要在那宮裡等死不成。
“她有她堅持的道理,我帶到大夏的人過些日子會暗中來與你們聯絡,以後若是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儘管吩咐。”蕭昱望向青湮,拜託道。
青湮默然點了點頭,道,“一路小心。”
她理解這個人希望鳳婧衣儘快脫離危險的心情,但從大局考慮,她並不適合這個時候離開,因為即便她安全了,卻是會給南唐帶來更大的災難。
“多謝。”蕭昱說著,起身便準備起程離開。
“我送你出城。”青湮起身道。
她一起身要出去,淳于越這尾巴自然也就跟了出來,沐煙一個人百無聊賴便也跟著一起湊熱鬧了。
“夏候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