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趕不走,如何?”夏候徹笑著安撫道,全然沒有了一國之君的威儀,倒似是個討好心上人的鄰家少年。
鳳婧衣忍俊不禁,被他的樣子逗笑了,“說話算話嗎?”
原本最近就政務繁忙,加之又鬧出皇嗣夭折之事,朝中只怕又是一番風雨,夠他忙活好一陣了。
“朕何時對你不算話了?”夏候徹板著臉道。
鳳婧衣抿唇笑了笑。
夏候徹將她擁入懷中,吻了吻光潔的額頭,說道,“素素,朕說了不委屈你,其實已經委屈你太多了,朕都知道。”
縱然他是一國之君,許多事也不可能隨心而行,總免不了諸多牽制。
“靳容華的事,我說的是真的,你信我。”她悶悶地說道。
“朕信你。”夏候徹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原來是為了那會追問她見靳蘭慧的事跟他置氣呢。
原本還是不確定的,去了一趟永壽宮,他已經肯定事情是靳容華自己嫁禍靳蘭軒,又將嫌疑引到她的身上,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雖然不喜歡這種跟你自己玩弄心機的女人,但她這一次確實還算識實務,知進退。
鳳婧衣仰頭望著她,唇角綻起笑意,“那我回去了。”
夏候徹鬆開手,笑道,“自己小心著,別再著了風寒。”
“嗯。”她抿唇點了點頭,扭頭四下望了望,踮起腳尖猝不及防地在他臉上落下一吻,然後頭也不回地跑了。
夏候徹站在原地,摸了摸臉上,好心情地笑了。
孫平看到鈺嬪走了,方才尋了過來,瞧見笑開了花似的皇帝不由納悶兒了,這剛才還一臉陰沉的,這會兒怎的就成這樣了?
鳳婧衣帶上沁芳和青湮回凌波殿,一路想起自己方才那矯情勁兒,不由噁心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剛回去坐下,皇后宮裡便派人傳了話來,說是皇后新得了幾副佳作,請各宮裡過去賞畫。
可是,她怎麼聽都覺得的這一群人在為永壽宮的事兒而幸災樂禍呢。
反正也是無事兒,便讓人去約了蘇妙風一同前去湊個熱鬧,她兩過去的遲些,清寧中的園子裡已經熱鬧開了。
“鈺嬪不是陪皇上去永壽宮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胡昭儀笑著問道。
“皇上回了皇極殿,嬪妾剛回到宮中,無事便和蘇姐姐一起過來瞧瞧。”
“是嗎,也不知靳容華如何了?”皇后輕輕嘆息了一聲,問道。
鳳婧衣搖了搖頭,嘆道,“孩子沒保住,人似也傷得不輕,哭鬧了好一陣呢。”
“哎,那倒真是可惜了那孩子。”鄭貴嬪嘆道。
鳳婧衣哂然一笑,嘴上說著可惜,明明一個個心裡笑得比誰都得意,若不是這孩子現在小產了,保不準將來也會斷送在她們誰的手裡吧。
“聽說是蘭妃推了靳容華,才害得她小產了,皇上和太后卻什麼都沒說,大約又是就這麼不輕不癢地過去了。”胡昭儀哼道。
“她是太后的親侄女,太后裡哪裡捨得罰了她,皇上那就更不必說了。”方婉儀笑了笑,哼道。
“這都接連夭折了兩個孩子了,皇上還是如此護著她,這事兒若是擱在我們誰身上,莫說是受罰了,只怕禍及滿門的罪名都有了。”胡昭儀冷哼道。
鄭貴嬪聞言望了望眾人,壓低了宣告說道,“這好在是有孕的是靳容華,便是這孩子沒了,皇上想來也不會有多傷心,這若有孕的蘭妃,指不定會鬧出什麼風波來呢。”
這接連兩孩子都沒了,皇帝也沒將蘭妃問罪,這若有孕的是蘭妃,怕是這孩子就真的會生下來了。
“皇上自有皇上的道理,咱們就別妄加議論了。”皇后掃了一眼幾人,說道,“說好是來賞畫的,怎麼都扯到別處去了。”
皇后都發話了,眾人便也不敢再議論下去了,紛紛開始品評著掛了一屋子的畫作,雅興大發。
蘇妙風陪著她瞧著畫,低聲道,“那孩子,真是因為蘭妃才小產的嗎?”
鳳婧衣神秘的笑了笑,只是道,“聽說是如此。”
蘇妙風沉吟了半刻,也明瞭她話中之意,表面靳容華是因為靳蘭軒才小產的,背後是另有文章的。
“那想必最失望的,一定是太后娘娘了。”
鳳婧衣笑了笑,低聲道,“我想也是。”
靳太后在那個孩子身上寄予了太多的期望,如今是全都落空了,心中又豈止只是失望而已。
她想,她大約是時候給她來點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