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了,本宮和鄭貴嬪還商量著這兩日過去看你呢。”胡昭儀皮笑肉不笑地道。
“多謝昭儀娘娘掛懷,嬪妾已經大好了。”鳳婧衣淡笑回道。
到底是要去看她,還是想想去看笑話,她再清楚不過了。
個個都以為她沒了孩子,一定悲痛得要死要活,那麼皇帝漸漸沒了耐心,她受寵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鈺嬪到底是有福氣的人,這麼快就重獲聖寵了,倒是我們這些個,皇上現在怕是看都懶得再看了。”方婉儀笑道。
鳳婧只是淡淡笑了笑,說是大難不死,只怕一個個都恨不得她真的死在湖裡吧。
如此,既能對付了蘭妃,她們又少了她這個眼中釘。
正說著,有宮人宣道,“皇后娘娘到——”
墨嫣扶著皇后出來,眾嬪妃紛紛起身請安,“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都起吧。”皇后落座微微抬了抬手,目光落在鳳婧衣身上,笑了笑,“鈺嬪也來了。”
“嬪妾近日未能過來,還請皇后娘娘恕罪。”鳳婧衣垂首道。
皇后笑了笑,笑意卻有些寒涼,“出了那樣的事,你要好生休養也是應當的,何罪之有?”
當初她在漪蘭殿出了事,過去診脈的太醫都是他派去的,別人不知道,她不會不懷疑,她是早就知道她當初有孕的。
既然知道,以她的聰慧定然也會知道梅園之事與她這個皇后是脫不了干係的,可是如今她卻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樣的人,不是愚蠢到極至,便是心深得可怕。
鈺嬪,顯然不會是前者。
她若是質問她,甚至恨她,那都是正常的事,可偏偏這樣的平靜,反倒讓她不安了。
如果能表現出來的恨和敵意,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一種人會表面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暗地裡卻無聲無息地謀劃著要置你於死地。
不過,她在宮裡這些年什麼樣的對手沒遇過,還能怕了她?
這宮裡還有蘭妃,太后,皇貴妃,還有無數雙盯著她的眼睛,想要把她上官素踩下去,能弄死她的人多了去了,她又能威脅到她什麼呢。
這麼一想,皇后面上的笑意恢復如常的溫婉純善。
鳳婧衣又豈會看不出皇后那一笑的寒意暗藏,然而自己卻依舊宛然笑了笑,“多謝皇后娘娘體諒。”
她當然知道事情背後是皇后的手筆,只是當前的形式,她還不能與他撕破臉而已。
她既利用了她第一次,保不準以後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她並不介意被人借刀殺人,卻不喜這種兔死狗烹。
或許,真如夏候徹所說,她要想在宮中立足下去,就必須站到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上去,否則只能是別人眼中的羔羊。
“明天便是太后禮佛回宮的日子,你們可都別忘了要一起到宮門迎駕的。”皇后道。
“嬪妾們哪裡敢忘。”胡昭儀嘆道。
靳太后一心只想提拔著他們靳家的人,如今回來了,蘭妃只會更加如魚得水,她們的日子又哪裡會好過。
“至於晚宴之事,想必皇貴妃已經安排妥當了,明日有事便不必一早過來請安了。”皇后說著,扶著墨嫣起身,道,“本宮有些乏了,你們也都回去吧,別忘了明日的正事便是。”
鳳婧衣一從嬪妃連忙起身跪安,“嬪妾告退。”
回了凌波殿,鳳婧衣便開始發愁了,靳太后一回宮她的好日子怕也到頭了。
別的人還好說,可是要想扳倒一個靳太后,其難度不亞於扳倒一個夏候徹,真是沒一天讓人安寧的時候。
夜裡,夏候徹依舊過來宿在了凌波殿,一早起來的時候囑咐了她幾句便上朝去了。
因著不用去清寧宮請安,她便賴在床上多睡了一會兒才起來用早膳,直到時辰差不多了,方才開始梳妝換衣,剛收拾好了,蘇妙風已經過來了。
兩人結伴一道前去承天門,過去的時候,一些妃嬪都已經到了,可是站在這風口上等人,對於她這個人怕冷的人,實在是件折磨人的事。
午時將近,太后的車駕儀仗自承天門緩緩而入,停在了廣場之上,太監高聲宣道,“太后回宮——”
皇后帶著她們一眾嬪妃跪了一地,“臣妾(嬪妾)給太后娘娘請安,千歲千歲千千歲。”
馬車車簾掀開,靳容華先行下了馬車,而後將靳太后從馬車上扶了下來,甚是乖巧體貼的樣子。
“難為你們在這冷風口上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