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鳳婧衣淺然笑道,看他這疲憊不堪的樣子,不知是跑死了幾匹馬趕回來了。
蕭昱點了點頭,起身道,“行,我先去了。”
說罷,去了外殿用膳。
沁芳倒了茶送到床邊,笑著道,“主子你看,太子殿下這擔心樣兒。”
若是沒有這個孩子,她更願意看到主子和鴻宣太子,畢竟這麼多年的情份,他待主子一直甚好,也沒有與大夏那個人那般諸多糾纏。
可是,事實總是沒有那麼簡單,順風順水。
鳳婧衣將床裡側放的未做好的嬰兒小衣遞給沁芳,道,“收起來吧。”
沁芳將東西收走,坐到床邊問道,“孩子還是踢你,睡不下?”
鳳婧衣撫著肚子,無奈地笑了笑。
那日說動了胎氣,自己還怕會傷著他了,結果小傢伙夜裡還跟以前一樣鬧騰,這也讓她放下心來。
“這也好,說明還壯實著呢。”沁芳笑語道。
“你幫我給他把換的衣服找出來吧,一會兒用完膳,沐浴肯定要穿的。”鳳婧衣道。
“好。”沁芳起身,把蕭昱的衣物找了出來放到榻上,方才退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蕭昱用完晚膳回來,看到已經放好的睡袍,道,“我先去沐浴了。”
大熱天的,自己晝夜不息地騎馬回來,一身的氣味可想而知。
“嗯。”鳳婧衣淡笑應聲道。
蕭昱沐浴完出來,看到床上的人還沒有入睡,散著微溼的頭髮坐到了床邊問道,“刺客的事,追查出來了嗎?”
“嗯,大夏的平南大將軍,方湛派來的人。”鳳婧衣道。
蕭昱想了想,道,“是為了給他大哥方潛報仇來的?”
“應該是的。”只怕此事,還是瞞著夏候徹私自作主的。
“鳳景殺了方潛,此事方湛只怕不會輕易罷休,這一次沒有得手,肯定還會尋機會下手。”蕭昱道。
鳳婧衣擱下手中的書卷,嘆道,“我也正擔心這個問題,已經讓墨嫣派了人在鳳景周圍保護。”
“這樣保護,總會有鬆懈的時候。”蕭昱望了望她,說道,“除非永絕後患,否則遲早會再出這樣的事。”
鳳婧衣沉默地抿了抿唇,大夏和南唐之間你死我活的爭鬥,不是從她開始,也不會在她這裡結束。
她這三年已經讓他身邊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如今還要再下手嗎?
即便她要下手,夏候徹若有所察覺,只怕也不會輕易讓她得手,這樣的較量爭鬥她真的已經沒有那個心力勁兒了。
蕭昱看她沉默了,笑了笑道,“不早了,先睡吧,這件事我回去之後會處理的。”
鳳婧衣沒有說話,任由他幫著撤了軟枕躺了下來,卻還是神思清明的難以入睡。
蕭昱躺了下來,側頭望著她,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問道,“孩子還好嗎?”
“還好。”鳳婧衣回道。
“再遇到這樣的事,你別再想著往上衝了,不顧著自己,也得顧著孩子,你若有個三長兩短,你是要我抱憾終生嗎?”蕭昱眉目微沉道。
“好,我知道了。”鳳婧衣無奈地笑了笑,答應道。
蕭昱笑了笑,抬手撫了撫她的發,靜靜地瞧著她不再說話。
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道,“你一路趕回來也累了,早些睡吧。”
“你也睡不著,我陪你一會兒。”蕭昱道。
話是這麼說,可過了不久,還是抵不住一身的疲倦合上了眼簾睡著了。
鳳婧衣望著沉沉睡去的人,暗自嘆了嘆氣,以前一直夢想著這樣和這個人相依相守,為什麼真的到了這一天,他的溫柔和愛帶給她的卻是難言的沉重。
蕭昱在金陵停留了三天,第三天的一早況青帶著數十個太子親衛趕到了南唐宮裡,他這才與她和鳳景道別,踏上回國的路。
她不能起床相送,便讓沁芳代替送到了宮門外。
鳳景中間來看過她一次,但沒說幾句話就藉口政務繁忙離開了。
她不能怪鳳景,卻也無法告訴她自己心裡的想法,可南唐與大夏真要拼個你死我活的地步,她又該怎麼辦,她的孩子又該怎麼辦才好?
蕭昱離開金陵的時候,大夏鎮守鳳陽的平南大將軍方湛被盛京一道聖旨密詔回了盛京。
方湛快馬連夜趕回了宮裡,正值皇極殿下早朝的時候,進了承天門看著巍然磅礴的皇極大殿不由深深吸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