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擱下茶盞起身到了書案邊,提筆寫了些什麼折起道,“現在關雎宮的人應該顧不上盯著我們了,你設法把它送出宮讓人把上面的東西送來。”
“什麼東西?”沁芳不解問道。
“只是些需要的東西而已,去吧。”她淡淡道。
沁芳沒有再多問,收起了字條出門離開。
鳳婧衣又在榻邊坐了下來,一個人望著不斷被秋風吹落的樹葉,這一看便是看了整整一個時辰,直到沁芳辦完事回來了。
“皇上現在只是將關雎宮禁足,若是皇貴妃再出來了,主子豈不是”沁芳一邊收拾著書案上的東西,一邊說道。
“不會讓她有命再出來的。”鳳婧衣平靜地說道。
之後,一連幾天她沒怎麼去皇極殿,但也聽說了傅家的人頻頻被調離盛京,或是別的罪名被罷官的。
雖然夏候徹一再囑咐暗中行事,但朝中宦海沉浮多年官員又豈會瞧不出動向,一些原先依附與傅家一派的人也都紛紛站了出來,揭發傅家一件一件不為人知的密事,震驚朝野。
於是,短短十來天,原本就被禁足在關雎宮的皇貴妃傅錦凰,又被第二道聖旨由廢去了皇貴妃之位,降為了末等的美人。
鳳婧衣住回了凌波殿,人的氣色卻是一天比一天差了,雖然沁芳也每天挖空了心思做膳食給她進補,人卻是一天比一天清瘦。
用罷午膳,陽光正好,她便帶著沁芳去皇極殿請安。
夏候徹正在召見大臣,她便只能在偏殿暖閣等著,孫平帶著宮人過來伺候,瞧見她面色差便不由道,“沁芳姑娘最近是怎麼照顧的,這鈺昭儀娘娘氣色一天比一天差了,再這般下去皇上可是不會饒你。”
“沒什麼,只是最近胃口不怎麼好,不怪沁芳。”鳳婧衣淡聲道。
“奴才已經去請了太醫過來,一會兒讓太醫瞧瞧,娘娘你若是有個什麼大病小病的,也讓皇上記掛著難以安心不是。”孫平躬身站在邊上說著。
“也不是什麼大毛病,真不用請大醫。”鳳婧衣淡笑道。
“這大毛病還是小毛病,娘娘你說了可是不算數的,得讓太醫瞧了為準,不管怎麼樣讓太醫看一看,皇上昨個兒就吩咐了奴才,就怕派去凌波殿了你又不肯看,就讓今日太醫直接來皇極殿。”孫平笑語說道。
正說著,內侍進來稟報道,“孫公公,太醫到了。”
“來了就快些帶進來,這都等著呢。”孫平扭頭催促道。
不一會兒功夫,太醫院兩名太醫都被帶了進來,進門便朝她請了安。
“有勞兩位大人了,給鈺昭儀好好看看。”孫平站在一旁道。
兩人點了點頭,一人上前請脈,而後抬眼望了望她,又換了另一人上前,之後才問道,“娘娘最近是否食慾不振。”
“大約是脾胃不好,最近吃東西沒什麼胃口,偶爾吃了難受還吐了。”鳳婧衣道。
兩人請完脈,相互望了望,一撩袍子跪下笑著道,“恭喜娘娘,這是喜脈!”
“喜脈?”鳳婧衣微微挑了挑眉,又望了望沁芳。
孫平一聽頓時喜上眉頭,上前追問道,“你們可以瞧得清楚了?”
“清楚了,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兩人連忙回道。
孫平聽了連忙朝她道了喜,起身急急往外去道,“奴才奴才這就給皇上報喜去。”
皇上可是盼這個孩子,盼得不行了。
夏候徹這廂剛從書房見完了大臣起駕來偏殿,行至門口孫平便沒頭沒腦地衝了進來,險些撞個正著。
“慌慌張張地做什麼,路都不會走了?”
孫平遭訓斥倒也顧不上害怕,笑著行了一禮便道,“奴才這是趕著給皇上報喜來呢。”
“報喜?”夏候徹一邊走,一邊瞪了他一眼,“這陣子前線朝陣就沒有一件讓朕省心的地方,喜從何來?”
孫平卻是笑得合不攏嘴,道,“是鈺昭儀娘娘鈺昭儀娘娘有喜脈了。”
☆、一寸溫柔一寸涼21
“什麼喜脈?”夏候徹一邊走著,突地頓步愣了愣望向邊上笑容滿面的孫平,“你是說”
孫平連忙點了點頭,“是是是,太醫剛過來給鈺昭儀娘娘看了,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夏候徹眉宇數日的沉鬱之色一掃而空,快步朝著偏殿暖閣去了,一邊走一邊訓斥道,“這樣事,你不早說!”
孫平跟在邊上哭笑不得,道,“奴才一知道就趕來給皇上報喜了,再早了奴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