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婧衣在一片混亂中看到來人領頭的人,雖然對方黑紗蒙面卻依舊可以從身形辯出是個女子,但武功路數卻不是她所熟悉的青湮和沐煙所使,便也肯定了來人便是那日在刑部大牢毒殺八十三個南唐人的兇手。
她看了看已經被那神秘女人帶人攻陷的大牢入口,擔憂之下便想過去,卻又被緊隨至於的夏候徹給拉住了,“你父親很安全,你不用過去。”
鳳婧衣抿了抿唇,自己怎麼就忘了,以這個人的心思知道有人會襲擊宗人府大牢,怎麼還會將對方要下手的目標放在大牢之中,只怕那裡指不定是什麼圈套。
果真,眼見衝進去的是那神秘女子所帶的人,然後片刻之後再衝出來的卻是夏候徹深為倚仗的黑衣衛精衛營。
夏候徹站在鳳婧衣的身側,沉聲下令道,“精衛營聽令,活捉匪首,其餘人格殺勿論!”
那凜人的氣勢讓人有些不寒而慄,鳳婧衣站在邊上聞聲側目望了望,燈光之下男人瘦削的側臉顯得格外冷峻懾人。
她不得不承認,在大事之上的殺伐決斷她真的不如這個人,論及心機深沉不如,論及心狠手辣她更不如。
她再度望向被黑衣衛圍剿的神秘女子,若說身手,那人反而還在手下人的不斷保護之下
她一直在想這個人做這一切到底是有什麼目的,如果毒殺刑部那些南唐大臣和宮人是別有用心,那麼帶著人來闖這重兵把守的宗人府,就為了殺一個上官敬又是為了什麼?
如果她真的是南唐長公主,為了掩藏身份毒殺出賣和可能出賣自己的舊臣倒也說的過去。
可是她知道,這個人不是南唐長公主,那麼
她驀然一陣心驚,怔怔地望著漸漸縮下的包圍圈中人,一陣陣地呼吸困難。
精衛營的人一擁而上,包圍圈中的人紛紛伏誅,只剩下那黑衣蒙面的女子站在一地鮮血之中,一雙寒星般的眸子遙遙望向站在夏候徹身邊的她。
夏候徹微一抬手,道,“揭下她的面紗,朕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何面目!”
一聲令下,一名精衛一手摘下被押之人的面紗,露出那神秘女子的真實面目。
邊上幾位重臣一看,不由驚得倒抽一口氣,這個人怎麼會是這個人?
夏候徹薄唇勾起一絲冷冽的笑,道,“原來是你。”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夏候徹帶入宮中的忠臣之後,先前還助皇上剷除靳太后一族的卞嬪,卞玉兒。
夏候徹一步一步走近前去,抬手間廣袖一捲,卞玉兒面上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便落到了他的手裡,而在同時那被押著的人舌間一動一枚薄薄的刀片便飛射而出。
夏候徹側身一讓,刀片堪堪擦過衣衫刺向了他身後的一名黑衣衛,當場毒發身亡。
不過,那被押著跪在一地血泊之中的人也不得不顯露出了掩藏的本來面目。
這面容,這個人,分明就是先前靳太后張貼在大街小巷追捕的南唐長公主的畫像上的人。
那麼,這個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夏候徹掃了一眼邊上的黑衣衛統領,那人迅速去宗人府的案卷存放樓裡取了一副南唐長公主的畫像過來,在卞玉兒的邊上開啟和真人對比。
“皇上,就是她。”
“皇上,她就是南唐長公主。”
幾位大臣看過之後,紛紛拱手說道。
南唐降臣供認南唐長公主就藏在大夏宮裡,就在皇上身邊,原來原來如此。
鳳婧衣怔怔地站在原地,許久之後才讓自己有了幾分力氣走近前去,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喉間卻哽咽的發不出一絲聲音。
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夜色朦朧之中她真的以為是上官素活著回來了。
可是走近了仔細一看,即便她和畫像中的人那樣神似,但她卻不是真的上官素,只是另一個和上官素長得極其相象的人。
她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卻知道是有這麼一個人的。
上官邑曾經告訴過她,他在征戰過程中救過一個雙母雙亡的孤女,長得上官素很是相象,便拜託了上官敬幫著好好安頓。
那個孤女,就是此刻她眼前的這個人。
當初看到那幅上官敬送入宮中的畫像,她就覺得有上官素的相貌有些不一樣,當時只當是他一向不怎麼擅於丹青所以會那樣。
如今想來上官丞相在那個時候,便已經謀劃著這一切了。
否則,自己親生女兒的畫像他怎麼畫得像這個人,連這個人眼下那顆小小的淚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