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鈺昭儀娘娘。”
鳳婧衣望了望刑臺上,直言道,“我想到刑臺上見見她。賦”
邵尚書兩人相互望了望,面色有些為難,“鈺昭儀娘娘,這個臣等實在有些為難。”
“我只是過去看看,問她幾句話而已。”鳳婧衣道。
“這個”邵尚書還是難以答應的樣子。
宗人府宗令想了想,朝邵尚書道,“娘娘與那犯人有著殺父之仇,心中定有疑問要質問那犯人,你我通融一番,也算全了娘娘一番孝心,相信皇上也不會追究的。”
他雖沒有見過這鈺昭儀幾面,可皇上如今對這鈺昭儀的寵愛可是宮中不會再有第二個,給了她的人情對他總是沒什麼壞處的。
邵尚書心中自然不願,卻對方是皇帝寵妃,他又怎麼好太過為難,便道,“那時間不能太久,不能耽誤行刑。”
“多謝兩位大人。”鳳婧衣頷首謝道。
“鈺昭儀娘娘這邊請。”宗人府宗令帶路道。
鳳婧衣默然跟著他上了刑臺,望了望被押著跪在行臺上的卞玉兒,道,“大人,可否容我與她單獨說幾句話。”
宗令大人想了想,一抬手帶著邊上幾名精衛營侍衛下了刑臺等著。
鳳婧衣站在那裡半晌,好不容易才舉步走到了卞玉兒的跟前,蹲下身半跪在她面前道,“我欠一條命。”
卞玉兒抬頭望著她,一雙眼睛細細地將她打量了一番說道,“你不欠我什麼,我也不要你還什麼,如若你不是他心愛的女子,如若不是上官丞相所託,你是死是活又與我何干?”
鳳婧衣抿了抿唇,無言以對。
“我一介無依無靠的孤女,難不成你還指望我是忠心愛國才來救你性命?”卞玉兒嘲弄地笑了笑哼道。
“總歸是我欠你的。”鳳婧衣沙啞著聲音說道。
“他們救了我一條命,我為他們還你一條命,如此而已。”卞玉兒平靜地說道。
鳳婧衣望著她,艱難地扯出一絲笑意,道,“你和素素真的很像,連脾氣稟性都有些像。”
“是嗎?”卞玉兒淡淡笑了笑,道,“可惜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
鳳婧衣沉默,對著這個人她無法說什麼,也說不出什麼。
“老丞相怎麼樣了?”卞玉兒問道。
鳳婧衣抿唇沉默了一會兒,坦言道,“已經過世了。”
“我沒有殺他。”卞玉兒道。
“我知道。”
卞玉兒定定地望著近在咫尺的女子,沉默了許久開口道,“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向我說起了上官素,說起了你,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一直好奇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長什麼樣,你笑起來什麼樣,他為什麼就是那麼喜歡你,喜歡到眼裡心裡都容不下任何一個女子的存在。”
鳳婧衣怔怔地看著她,原來這個人也如素素那般愛慕著上官邑。
“人都要死了,我也沒什麼說不出口的,我喜歡他。”她似是在回憶著什麼,目光語氣都變得溫柔起來,“戰場之上,我險些死在亂箭之中,他一騎白馬飛馳而來,那時候我以為我是遇到了降世的天神,可是他終究不是我的神,他是你的。”
鳳婧衣靜靜地聽著,聽著她訴說著許多年不曾對任何人道出的心事。
“他將從帶場上帶出去,將我送到了上官丞相那裡,自那之後之後卻再也沒有去見過我。”卞玉兒說著,眼底的笑意溫柔中染上幾分悲傷,“可是,我卻很多次在人群中看到他帶兵出征,看到他凱旋而歸,無數的人都傳揚著南唐長公主和南唐大將軍是如何天造地設,如何珠聯璧合,我也終於知道我喜歡上了一個永遠也不會喜歡上我的男人。”
鳳婧衣沉默,她知道她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餘的。
“聽說,他現在在北漢,是真的嗎?”卞玉望向她問道。
“是,他現在是北漢的鴻宣太子。”鳳婧衣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好。”卞玉兒輕輕地笑了笑,望著她道,“鳳婧衣,我願代你而死,只因為你是他最愛的女子,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的人。”
鳳婧衣咬牙忍住心中的翻湧的悲痛,靜靜地聽著她的一字一句。
“我愛他不會比你少,只是我從來都不是他想要的那一個,你若死了,他這一生都會痛苦,我不能成為他身邊的那一個,但我想他能如願以償。”卞玉兒道。
鳳婧衣緊抿著唇,嚥下一腔難言的苦澀。
“鳳婧衣!”卞玉兒一瞬不瞬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