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防範著我們救人,但一定沒想到我們殺人,如果獄中那些人都被毒害,朝中上下肯定都會忙著追捕南唐長公主,而疏於對這些死人的看管,到時候我們就能暗中把人帶出來。”青湮面無表情地說道。
沐煙聽了點了點頭,望向鳳婧衣道,“那你要是被抓住了怎麼辦?”
“她先劫獄救上官大人落網,我們再下毒解救獄中的人,兩件事情同時發生,同時製造出毒害上官大人的假象,她正好趕到讓上官大人免於被害,她的嫌疑就會小了,別人只會以為她是出於孝心,衝動之下救父親出獄。”青湮道。
至於傅家和邵家那邊,就要看她在皇上面前怎麼應對了。
“可是上官府的老管家不是說了,上官大人留下話說他自有安排,讓咱們千萬不得插手,這要是沒幫上忙救人,反而添了亂怎麼辦?”沐煙望了望兩人,提醒道。
青湮聞言望了望眉頭深鎖的人,問道,“我們必須得知道上官大人安排了什麼?”
“現在能想辦法見到老丞相嗎?”鳳婧衣望向青湮問道。
青湮搖了搖頭,嘆息道,“上官大人是由原泓安排人看管的,我們的人接近不了。”
鳳婧衣抿了抿唇,道,“看來我得設法回宮一趟。”
他們這樣見不到上官敬,她只得從夏候徹那裡入手,看能否讓他答應見一見上官敬
“夏候徹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今天應該就會到宮裡了。”青湮望向她,說道。
這樣關鍵的時候,夏候徹怎麼可能不回宮裡坐陣。
“沐煙,我和青湮都不方便去露面,刑部那邊的狀況有勞你去盯著了。”鳳婧衣認真道。
沐煙扭頭望了望窗外已經矇矇亮的天色,道,“我回房敷個臉再去。”
女人睡眠不好,可是容易老的,她可不想早早變成黃臉婆。
天亮之後,沐煙出門去了,淳于越沒有再露面,院子裡便也安靜了下來。
鳳婧衣靠在椅子上,一手撐著頭閉目養神,暗自思量著計劃有無遺漏之處。
一個時辰後,沐煙火急火燎地從外面回來,道,“夏候徹已經回宮了。”
鳳婧衣掀開眼簾,抿唇不語。
沐煙喘息不定地望著她,神色凝重地說道,“現在,我想比起救人的事,你該想想怎麼救你自己了。”
鳳婧衣聞言心下一沉,強自鎮定問道,“出什麼事了?”
“剛剛刑部裡面的眼線已經傳來訊息,裡面已經有幾個人招供了,說南唐長公主就在大夏宮裡,就在皇帝身邊。”沐煙緊張地望著她,緩緩說道,“這會兒供狀怕都已經送到夏候徹手裡了。”
宮中的嬪妃大多是大夏的官宦子女,論及身份可疑的便只有她這個南唐降臣出身的鈺昭儀,偏偏在這個時候,她又失了蹤跡,任誰都會懷疑到她的頭上來。
☆、一寸溫柔一寸涼10
一切,果然應證了淳于越的話。
青湮和沐煙都沉默又緊張地望著鳳婧衣,靜靜地等待著她的決斷。
“趁現在還有時間,走吧。”青湮道。
鳳婧衣眉眼沉凝,卻是道,“還不能走。妲”
“再不走,你等著夏候徹來殺了你嗎?”沐煙急得快要跳腳,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不肯走。
“如果那是傅家嚴刑逼供的結果,我若這時候真走了,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鳳婧衣說著,伸手端起手邊已經涼透的茶抿了一口。
雖然面上平靜無波,手卻不自覺地有些顫抖,涼茶入口滿是冰冷苦澀的味道,一如她此時不為人知的心境。
“夏候徹是什麼樣的人,你很清楚,這一局你賭不起。”青湮勸道。
她知道,她想拼死一搏,可是夏候徹那樣多疑的人,在得到這樣的供狀之後怎麼可能不對她起疑。
“現在走了,身份敗露,只怕我也不可能活著回到金陵。”鳳婧衣緊緊握著手中冰冷的茶杯,說道。
公子宸在金陵的安排還未完成,南唐的軍隊佈署也未完成,她倉促回去也只能落個亡命天涯的結果。
她不顧一切藏身在大夏,難道就是為了最後這樣灰溜溜地逃竄嗎?
夏候徹既然知道傅家和邵家的所做所為,那麼又豈會不知道那些人是有意要衝著她來的,那麼這份供狀到了他的手裡,他也不可能全然的相信。
也許他是會有懷疑,可若她在這個時候逃離,豈不就正好預設了一切,預設了自己就是那份供狀所指的藏在身大夏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