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婧衣一把拿開他的手,起身走開,“皇上,在這樣嚴肅的地方說這樣輕浮的事,你合適嗎?”
夏候徹挑眉,笑道,“子嗣也是正事,怎麼會輕浮?”
“你”鳳婧衣氣結。
沁芳送了酸梅湯進來,這才讓兩人的爭執停了下來。
夏候徹抬眼望了望坐在暖榻上捧著碗的人,道,“寒涼的東西,你少用些。”
鳳婧衣甩給他一記你管得真寬的眼神,一伸空碗道,“沁芳,再盛一碗。”
夏候徹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冤孽,今生偏遇上這麼個處處都跟他唱反調的女人。
鳳婧衣一直惴惴不安地等著傅錦凰和邵皇后出手,可是從春天到整個夏天結束也沒有一點動靜,宮中上下也是一派風平浪靜的祥和。
一如往常到清寧宮請安,氣氛也是無比的隨和舒心,鄭淑儀還帶來了自己新養的鸚鵡,小東西很聰明,學人說話聽幾句就會了,把一屋子的人都逗得歡笑不已。
鳳婧衣端著茶盞,望了望皇貴妃傅錦凰的方向,這個人是不會輕易罷手的,這樣的平靜反而讓她感覺是暴風雨來的前奏。
“再過些日子又到今年的秋獵了,也不知皇上會讓誰伴駕前去。”靳貴嬪笑語道。
鄭淑儀望了望靳蘭慧,笑道,“橫豎是沒有我們什麼事,皇上如今是一日離了鈺昭儀都不行,自然是會帶她去的。”
“皇上前兩日還在說皇后娘娘和皇貴妃娘娘騎射之術過人,嬪妾這笨手笨腳的去了也是礙事。”鳳婧衣說著望了望鳳座之上的邵皇后。
“本宮已經多年沒騎過馬了,這兩年養花弄草的如今怕是弓都拉不開了,現在是萬萬去不了的。”邵皇后笑語道。
傅錦凰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手中的碧璽,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皇上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鈺昭儀,哪裡還輪得到本宮與皇后娘娘,若是去了好好侍駕莫讓本宮與皇后娘娘操心便是。”
鳳婧衣微笑頷首,算是應了下來。
夏候徹已經同她說過要帶她去秋獵,只是還未讓人到後宮傳話而已。
自清寧宮散了,到僻靜無人處她低眉掃了一眼墨嫣方才遞過來的紙條,不由皺了皺眉頭。
“主子,怎麼了?”沁芳低聲問道。
“皇后昨日和皇貴妃長談了一個時辰,墨嫣被支開了沒聽到她們在說什麼?”鳳婧衣擰眉一邊走一邊說道。
雖然不知內容,但也能猜想得到,一定是與她有關的。
可是,錯失了這樣洞察先機的機會,她就要處於被動了,完全不知道對方要從何處下手。
今年的秋獵比往年提前了幾日出宮,鳳婧衣與夏候徹同乘御輦,路過集市不由撩開簾子朝外面看了看,看到了人群裡移動的兩道熟悉人影不由愣了愣。
頭戴斗笠的人撩起黑紗瞧了這邊一眼,雖然面容有變,但那雙眼睛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了。
是青湮。
而走在他身側另一個身形修長的人,看得出來一身怨氣,相信除了夏候徹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隱月樓的人已經大多撤回了金陵,青湮和沐煙兩人卻回到了盛京暗中潛伏著,為的便是時機合適的時候幫她離開盛京,至於逃跑的線路公子宸都早已都謀劃準備好了。
但是,唯一難的就是她要如何脫離夏候徹,且有足夠的時間不被他抓住。
夏候徹看完手中的摺子,一抬眼看到揚她起的唇角,“看到什麼了?”
鳳婧衣放下簾子,隨口道,“這裡回上官府,好像挺近的,回宮的時候我能不能回去看看父親。”
夏候徹挑眉望了她一眼,“上個月不是看過了?”
“是啊,你接見大臣,我躲在屏風後看過了。”鳳婧衣沒好氣地哼道。
金陵那邊公子宸會暗中安排,她該和上官丞相合計一下南唐起兵,他們撤離盛京的計劃了。
夏候徹抿了抿薄唇,想了想說道,“等回來再看。”
鳳婧衣沒有再多問,隨手抽了一本書翻看起來打發時間。
“趁著秋獵,你也好好練練你的騎射之術。”夏候徹道。
“不想去。”鳳婧衣坦言道。
夏候徹側頭認真地望了望她,道,“秋獵回來要不了多久,大夏和北漢就將起戰事,你不好好練練的身手,怎麼跟著朕御駕親征?”
“哦。”鳳婧衣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他御駕親征離京,那正是她逃離大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