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玉兒抿了抿唇,坐到琴案後撥了撥絃,道,“既然蘭妃娘娘和容華娘娘是聞玉兒琴聲而來,玉兒便獻醜一曲了。”
“洗耳恭聽。”靳蘭軒道。
至於這一曲的真正意思是什麼,她們都心知肚明。
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盛京下了一場小雪,鳳婧衣那不爭氣的身體又染上了風寒。
沁芳去了太醫院三催四請,也只請到了個醫術不清的,開的方子吃了好些天不見起色病情倒愈發嚴重了,無奈之下她只得悄悄去了皇極殿請孫平幫忙。
孫平接到了內侍的稟報,便悄然出了大殿,“沁芳姑娘?”
沁芳心急之下,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說著說著便不由哭了起來,“孫公公,請你幫幫忙,我家主子病了。”
“先前在凌波殿伺候的醫女和太醫呢?”孫平問道。
沁芳咬了咬牙,回道,“他們他們先前說是太醫院有事便都回去了,主子病了之後,奴婢三催四請只去了個醫術不精的,這好些日子了主子病沒好,還愈發嚴重了”
“太醫院這幫老傢伙,怎的這般不知輕重。”孫平忿然道。
這鈺容華不過一時失了寵了,他們便這般相待,可是這背後若宮裡的人指使,那些個老傢伙也沒這樣的膽量啊。
“奴婢這兩日又去請了,可太醫院都說忙著派不出人來,奴婢沒有辦法,只能過來請您幫幫忙了。”沁芳說著,重重朝著他磕了幾個頭。
“好了好了,你快起來,這會兒皇極殿也沒什麼事,咱家隨你走一趟太醫院。”孫平連忙彎腰將直磕頭的沁芳給扶了起來。
“謝孫公公,謝孫公公。”沁芳感激不已地道。
孫平朝邊上的宮人囑咐了幾句,便道,“走吧。”
一邊走,一邊思量著要不要將鈺容華病了的事向皇上稟報一聲,這若皇上一時心軟去看望了,兩人見了面了,興許這結也就解開了。
孫平這才前腳剛走沒多久,書房內正批著摺子的夏候徹,順手端起茶盞發現空了,便道,“孫平!”
內侍一瞧,連忙沏了茶端上去,將空的茶盞收了起來。
夏候徹端起茶抿了一口,見過來的不是孫平,不由皺了皺眉,“孫平呢?”
孫平御前侍奉多年,不是擅離職守的人。
內侍連忙跪下,回道,“回皇上,方才凌波殿的沁芳姑娘過來了,孫總管便跟她走了。”
夏候徹一聽到凌波殿三個字,眉頭不由擰了起來,好端端的沁芳來找孫平來做什麼?
“沒說什麼事?”
“回皇上,沒有,奴才遠遠只瞧見沁芳姑娘一直哭哭啼啼地跟孫公公說著什麼,說完孫公公就跟她走了。”內侍坦言回道。
夏候徹眉頭皺得更緊了,心煩意亂地擱下茶盞,孫平現在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都不來稟報一聲的,就敢擅自去作主了。
孫平這一去便是一個多時辰,唯恐再有差池,去了太醫院叫了太醫親自帶著去了凌波殿,一進門便聽到內室傳出的咳嗽聲,連忙帶著人進去了。
“孫公公怎麼來了?”鳳婧衣靠著軟枕,一臉蒼白的病容,說話的聲音也沙啞得厲害。
“娘娘都病成這樣了,怎麼也不早些讓人去皇極殿支會一聲?”孫平道。
“老/毛病罷了,還勞煩你走一趟。”鳳婧衣扯出一絲蒼白的淡笑,說道。
孫平笑了笑,說道,“娘妨哪裡的話,你這若有個三長兩短,奴才也不向皇上交待不是。”
“他”鳳婧衣悽然一笑,蒼白而苦澀,“新人在懷,哪裡還顧得上我這個病秧子。”
“皇上心裡還是記掛著娘娘的,娘娘早日養好了身體,才能跟皇上兩解了心結,重歸於好不是嗎?”孫平笑著說道,總是在皇帝周圍行走,自然知道如何說話分寸得當。
鳳婧衣抿唇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娘娘你老跟皇上這麼較著勁,苦得可是我們皇極殿這般奴才,天天對著皇上一張陰沉的臉,一個沒伺候好就倒了黴了。”孫平笑語道。
鳳婧衣失笑,“孫公公真是會說笑。”
孫平眼見著太醫們把完了脈,開好了方子,說道,“娘娘好生休養著,奴才便先回去了,有什麼事再讓沁芳過去支會奴才一聲便是了。”“好。”鳳婧衣點了點頭,道,“沁芳,送送孫公公和太醫。”
“是。”沁芳連忙放下手頭的事起身,送了孫平和兩名太醫出去。
出了靜華宮,孫平回頭道,“沁芳姑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