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帶著人第一個離開了皇極殿。
“傅錦凰”邵皇后不可置信地望向決然而去的皇貴妃傅錦凰。
夏候執著帕子猛烈地咳了一陣,掃了剩下的人一眼,道,“都給朕回去。”
皇后等人雖不願離去,但知道她們再留在這裡也是無用,便還是一個個哭著離開了皇極殿。
靳太后在一旁坐著,微微側頭對邊上的書繡問道,“楚王呢,怎麼還沒過來!”
他可是一會兒朝上的主角,怎麼能缺了呢?
“已經差人去請了,說是一會兒會直接上朝。”書繡低聲回道。
靳太后聞言沒有再多問,唇角勾起一絲勝利的笑意,滿意地點了點頭。
沁芳緊張地站在一眾皇極殿宮的宮人中間,手心已經滿是冷汗,若是夏候徹真的被逼退位了,主子和小皇上也不必再躲躲藏藏度日了。
可是,連她都覺得這一切來得太過順利,順利都都讓她難以置信。
“太后,皇上,百官已經入殿。”一名宮人進來稟報道。
靳太后扶著書繡起身,理了理衣冠,望向對面虛弱不堪的夏候徹,道,“皇上,該早朝了。”
一直斂著眉目的夏候穩緩緩睜開眼睛,扶著孫平從榻上起身出殿,一步一步皆是萬方威儀。
正殿之內,百官聞得殿外內侍尖聲宣道,“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
幾大家族為首的人不由相互望了望,早朝的時候太后怎麼會來這裡,可是聖駕已經進殿,眾臣齊齊跪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響徹皇極大殿,夏候徹在一地跪拜的群臣中緩步走向正殿盡頭高高在上的龍椅,一如往昔每一天早朝一般。
孫平扶著他上了玉階坐上龍椅,方才一甩拂塵高聲道,“免禮,起。”
群臣這才紛紛站起身來,抬頭望向已經多日未曾早朝的皇帝,宮中只傳言皇帝一直臥病在床,今日一見這面色,果真是病得不輕。
夏候徹一手搭著龍椅扶手,掃了一眼下方的百官,道,“朕,久病多時,今日帶病早朝只為宣佈一件事。”
說罷,朝著孫平望了望。
孫平望了望下方的靳太后一行人,方才緩緩展開了詔書,群臣立即跪拜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承位以來,實賴宗社之默佑,非予涼德所至,而今朕大限之日將至,膝下無嗣,深思付託之重,有感楚王人品貴重,才德兼具,可承繼社稷大統,望眾愛卿對其善輔導之,以圖社稷久遠,欽此!”
☆、局中局,計中計4
一時間,百官唏噓不解。
靳太后站玉階之下聽到詔書宣讀,眉眼之間掠起了勝利的笑意,一切都是她所計劃的一樣,只是楚王怎麼這個時候了還沒有過來?
“母后,現在你可滿意了?”夏候徹坐在龍椅之上,笑容蒼白地問道。
這樣的一句話很難不讓人多做揣測,大臣們目光怪異地望了望站在最前的靳太后,皇帝讓人宣了傳位詔書,卻向太后問出這樣的話,加之現在皇極殿外那層層包圍的御林軍,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就可想而知了妲。
靳太后聞言笑了笑,說道,“皇上久病不醫,知道為大夏社稷都做好了安排,哀家自然心中安慰。”
他想幹什麼?
到了這個地步,想當著滿朝文武說是她逼他傳位的?
“朕沒有做安排,朕也沒想過要做任何安排,到是母后您處心積慮讓朕做了這個你想要的安排。”夏候徹一字一句地說道。
靳太后一見情形不對,冷冷掃了一眼孫平,喝道,“皇上臉色不甚好,孫公公還不扶皇上下去休息。”
孫平卻默然站在夏候徹身邊,動也沒有動,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朝臣們大們也都看出了些端倪,只是現在還不知情勢到底如何,一時間也都不敢站出來說話,一不小心站錯了隊伍,搞不好便是誅九族的大罪。
太后貌似現在是佔了上風,可是他們這個大夏之主一向腸子裡都是彎彎繞,不到最後關頭誰也摸不清他的底,現在這兩個人爭執,他們又哪裡有插嘴的資格。
“母后讓朕休息了這麼久了,還想朕從今以後永遠都休息下去嗎?”夏候徹蒼白唇勾起嘲弄的笑,眸光寒意懾人地望著靳太后。
靳太后抿唇笑了笑,知道他是心有不甘,想要做垂死掙扎,既然他要撕破臉抖出來,那便由了他去。
大局已定,木已成舟,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