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婧衣沒有說話,只是木然跟著走著,城外攻城的廝殺聲還在繼續,不休不止
剛走了沒幾步,夏候徹突然停了下來,等她回過神來已經被他背在了背上,“皇上”
“雪地裡涼,朕揹你回去。”他一邊走,一邊說道。
鳳婧衣沒有說話,知道自己多說也是無用,索性便趴在他的背上由著他背自己回去。
街面沒什麼行人,只有踩在雪地裡咯吱咯吱的輕響,
兩名侍衛遠遠在後面跟著,看到前面揹著人走在雪地裡的背影,實在有些難以置信,這還是沙場上那個冷麵閻王嗎?
女人真是可怕,讓百鍊鋼都化為了繞指柔。
夏候徹走了一段路,開口道,“昨天的事,朕不該那樣逼你,這不是一個男人該對自己的女人做出來的事”
那樣的行為,只會讓她離自己越來越遠。
這一天一夜,他看城下帶兵攻城的那個人不禁在想,大約他只是比那個人晚遇到她而已,而他要教訓的物件不該是她,而該是城外的那個人。
鳳婧衣沉默不語,但對於他的話卻是難掩意外。
“朕不是聖人,總會有做錯的時候。”夏候徹徑自望著前方,一邊走一邊低沉著聲音說道,“素素,記住朕今天說的話,如果將來朕再有做出惹你傷心的事,也一定非朕的真實本意,讓你有多痛心,朕便也有多痛心。”
鳳婧衣抿唇不語,只是靜靜地望著男人冷峻的側臉,不由想到
夏候徹,如果你知道我是誰?還會說出這番話來嗎?
到了彭府門外,他才將她放下來,撣了撣她鬥蓬上的雪漬,催促道,“快進去吧。”
兩人進了屋,她站在炭火盆跟前取暖,夏候徹吩咐了彭府的下人送早膳過來,吩咐好了這才解了身上的玄色披風進來。
他走近,隔著炭火盆與她相對站著,沒有說話卻伸手握住了她伸著取暖的手。
彭府的管事帶著人送膳進來,都端上了桌過來道,“皇上,容華娘娘,早膳好了。”
夏候徹側頭看了一眼,道,“行了,下去吧。”
幾人行了一禮,紛紛退出了屋外。
夏候徹牽著她往桌邊走,問道,“早上喝藥了嗎?”
“嗯。”她應了應聲道。
兩人坐到桌邊,夏候徹先給她盛了粥,道,“這是南寧暢春樓最好的廚子做的,雖然比不得宮裡,但還是不錯的。”
彭府來往多是些武將,做飯的也是以前軍中退下來的老廚子,在軍中大家都對吃的沒有那麼講究,但她一向是個嘴刁的,他才讓人到南寧重新尋了廚子過來。
鳳婧衣扯出一絲笑,接過碗嚐了一口,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一頓早膳,吃得還算平靜,夏候徹何嘗看不出她的異樣,只是沒有再多加追問。
他只是在想,也許只是自己沒有在上官邑之前遇到他,也許他自己待她,還沒有上官邑以往待她好,所以她才會還能那個人心有牽絆
卻不想有朝一日,真正的原因揭露,竟是那樣的殘忍又可笑。
南寧城外,風中滿是血腥的氣息,蕭昱一身銀袍亦滿是血汙望著巍然不動的南寧城,心頭恨火難平,卻心如刀割。
他離她這樣的近,卻又生生被一座南寧城給隔斷,讓他如何甘心。
“太子殿下,豐都來了人要見你。”狄雲過來稟報道。
蕭昱擰了擰眉,一掉馬頭往後走了一段。
一身便服中年男子近前道,“太子殿下,陛下有密旨讓微臣帶來交給你。”
說罷,將一封信件雙手奉上。
蕭昱翻身下馬,接過信封拆開一看,隨即一把捏在手心,眉頭皺得更緊了。
“太子殿下,陛下說了,讓您看完密旨立即回朝。”那人躬身道。
蕭昱眉眼一沉,喝道,“況清,把人給我帶下去。”
“太子殿下,你要違搞聖旨”那人話還沒說完,便已經被人架著拖了下去。
狄雲走近,望了望蕭昱手中攥成一團的密旨,看不到寫得什麼,但也能猜想得出是召他回朝的旨意。
“太子殿下,南寧城久攻不下,還是退兵再作打算吧。”
他不知道這個人為何執意要在此時攻下南寧城不可,可是眼下的狀況南寧城是根本拿不下來的,先不說這裡易守難攻,還有大夏皇帝聖駕坐陣,他們又豈能輕易得手。
“不準退!”蕭昱聲音冷厲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