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他對面坐下,問道,“這時候過來,什麼事?”
夏侯淵定定地看著她,問道,“如果不是我把你留在你這裡,你會願意留在這裡嗎?”
公子宸沉默,這個問題她沒有想過。
一開始,她並不願留在這個地方的,否則也不會千方百計的要逃出去,可是漸漸的,她又舍不下他,尤其到如今腹中還有他們的孩子。
夏侯徹見她不回答,嘲弄地笑了笑,“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她本就不願留在這裡,是他廢了她的內力,將她關押在了這裡,留在了自己身邊。
“我”公子宸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自己該說什麼合適。
夏侯淵起身,將放在自己面前的一碗藥端起,放到了她面前,“你要走,就乾乾淨淨地走。”
“這是什麼?”公子宸聞著有些刺鼻的藥味,問道。
“落胎藥。”夏侯淵道。
“你不要這個孩子?”公子宸聲音有些微顫,眼眶瞬間紅了。
“原本他就不該來,就像你我,原本就不該喜歡,我不能答應你的所求,你也不願我的所求,既是如此,我也不必再把你強留在身邊。”夏侯淵緩緩轉過身,背對著她繼續道,“喝了這碗落胎藥,從此你我斷得乾乾淨淨,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互不相干。”
“你非要如此逼我?”公子宸道。
“不是我逼你,是你逼我。”夏侯淵深深吸了口氣,說道,“你走吧,我可不想大敵來臨之時,不是死在敵人手上,卻是被背後暗算一刀。”
有些東西,他原本就不該奢望的。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公子宸怔怔地坐在空蕩蕩的屋內,帶著濃重紅花氣息的藥味燻得她眼睛疼,疼得直想哭
☆、一生一次一心動48
直到夜幕降臨,夏侯淵才回到公子宸所居的園子。
“教王大人。”侍從們在門口畢恭畢敬地行禮道。
夏侯淵站在門外,看著裡面的燈火停下了腳步,半晌也沒有舉步進門。
不可否認,他是希望推門進去時,她還是在裡面的。
許久,他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內已經空無一人,他環顧一圈目光落在了桌上的藥碗,碗裡的藥汁已經空了。
他走近到桌邊,緩緩伸手拿起藥碗,緊緊地端在手裡,咬牙道,“你果真夠狠!”
他說著,狠狠將碗摔了出去,隨著碎裂的聲音,碎瓷片濺了一地。
“教王大人!”侍從們驚聲喚道。
夏侯淵沉默了良久,問道,“夫人什麼時候走的?”
“正午。”侍從戰戰兢兢回話道。
“可留了什麼話?”夏侯淵追問道。
“不曾留下話。”侍從如實回話。
夏侯淵扶著桌子坐下,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到底還在期待著什麼。
原本就不是能走到一路的人,如今這樣斷了乾淨也好,橫豎他也沒有那份心思再操心她了。
可是,心頭卻總有種如刀在割一般的感覺,揮之不去。
冥衣樓外,公子宸和淳于越都不約而同來了這裡,一開始因在夜裡都沒有認出易過容的彼此,還險些交上手了。
“你怎麼跑出來了?”淳于越打量了她一眼,有些難以相信。
她被夏侯淵關著的事,他們都是知道的。
“說正事,你能在冥衣樓找到傀儡蠱的解法嗎?”公子宸望著燈火通明的冥衣樓,問道。
“你以為是上藥鋪抓藥,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淳于越哼道。
關鍵,她對傀儡蠱這個東西,都瞭解不多,又豈能隨便去解。
“那你來幹什麼?”公子宸道。
原是想著,冥衣出了城,這裡就能守衛放鬆了,他們潛進去設法把鳳婧衣帶走,或是偷到那支控制她的骨笛也好。
“不幫忙,就回你的地方去,別幫不上還添亂。”淳于越說著,便準備往冥衣樓裡去。
公子宸緊隨其後,一邊走,一邊小聲說道,“你去找解毒的辦法,我去偷骨笛。”
“就憑你現在?”淳于越不相信地說道。
公子宸一邊觀察著周圍,一邊低聲道,“多虧了你幫忙,我功力已經恢復幾成了。”
淳于越聞言側頭打量了一眼,道,“恢復了,還臉色白得跟鬼似的?”
他不是一直被人看著的,這會兒到底是怎麼出來的,還敢跑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