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黑,傅錦凰又掐著時辰過來了,手裡已經端著每天會拿過來的那個玉罐子,可她從來不會給她看裡面是裝著什麼東西。
不過,今天她似乎看起來格外的開心,眉眼間的笑意有些讓她心生寒意。
傅錦凰放下東西,走近到她面前,笑著說道,“不用太擔心,今天是最後一次取你的血了。”
“你會那麼好心?”鳳婧冷然笑道。
“當然不會。”傅錦凰說著,手中的小刀劃開她手上的血脈,看著殷紅的血流到杯子裡,緩緩說道,“因為一會兒過後,就會讓你有新的事兒做了。”
鳳婧衣目光移向不遠處放著的玉罐子,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傅錦凰取了血走到桌邊,將血倒入了玉罐子裡面,然後端著走到了她的面前,笑著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鳳婧衣持著玉罐子裡的東西,呼吸一陣顫抖。
一開始看不見是什麼東西,但裡面的血卻漸漸的減少,好像被什麼東西漸漸吸乾了,最後玉罐之中只剩下了一條細小的血色的小蟲子。
難以想象,那樣小的一條蟲子,每天竟會把兩杯血都吸乾了。
“這是冥衣樓裡很寶貝的一件東西,我們叫它子母傀儡蠱。”她說著含笑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說道,“這就是子蠱。”
“你想幹什麼?”鳳婧衣道。
“教王有令,現在還不能殺你,我自然也不能殺你。”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竹夾子將罐子內的血色小蟲夾出來,緩緩放到了她還流著血的傷口處,“不過,我卻有的是辦法,要你生不如死。”
鳳婧衣瞪大了眼睛,看著血色的小蟲接近自己的傷口之時興奮舞動的樣子,咬牙想要掙開被綁著的手,卻被傅錦凰一把按住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不知來路的血色蟲子鑽進了她的傷口處,隨即一股徹骨的寒意襲遍全身。
傅錦凰扔掉手中的玉罐子,慢慢地解開了她身上的繩索,看著她坐在地上極力想要把毒蟲逼出來的樣子有些好笑。
“你死心吧,它出不來的,除非到你身上的血,化為一具白骨的時候。”
“你”鳳婧衣咬牙切齒地瞪向她,沒想到她竟會使出如此陰毒的手段。
傅錦凰取出袖中的一截短笛,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會慢慢被笛子的笛聲所控制,讓你幹什麼,你就會幹什麼。”
鳳婧衣望向她手中的東西,才發現那截短笛不是一般的笛子,而且是一截人骨所制的骨笛。
傅錦凰把玩著手中的骨笛,微微傾身,緩緩說道,“到時候,要你殺了誰,你就會去殺了誰,無論他是夏侯徹,還是蕭昱,還是你的親生骨肉。”
☆、一生一次一心動45
短短几日,夏侯徹一行人已經逼近到了第四道關口。
可也就是第四道關口,生生將他們阻隔在了雪域城之外,不僅天險阻隔,還有七殺親自來了第四道關口。
教內第一高手的到來,也讓冥王教眾士氣大振,嚴嚴實實守住了第四道關口,但是勇猛如夏侯徹,卻也被生生攔下了去路。
青湮一清早起來,一開門便看到遠處眺望著第四道關口的夏侯徹,黑色的鬥蓬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從昨天夜裡就看到他在那裡,恐怕是站了一夜了。
她知道他的心急如焚,他們都想盡快趕到她雪域城內,可是昨日與七殺的一番交手,她和沐煙,加上他和鳳景,四人聯手都只勉強和對方戰個平手。
這個對手,遠比他們預想的還要難以對付。
可是,一天不能戰勝七殺,他們就一天不能進到雪域城裡,這個人風雪中獨立一夜,另一個又何嘗安眠了。
他們已經被阻在這裡三天了,雪域城內也不知是何情形了。
自鳳陽趕來的容弈,安頓好軍中將士,走近前去道,“目前來看,我們很難取勝了。”
一個七殺,就讓他們幾個人疲於應對,更何況守關的還有七殺堂下的眾多高手,這一仗他們是真遇到對手了。
雖然他更想他能就此放棄,可是以這個人對於鳳婧衣的痴狂,又豈會在輕易放棄的。
夏侯徹此刻想的是如何接近雪域城救人,可他要想的是如何保住他的性命,大夏不能沒有了君主,那兩個孩子雖然是他的親生骨肉,但畢竟尚還年幼。
“朕沒有退路。”夏侯徹決然道。
他當然知道這一次的敵人非比尋常,可是她將她的生死託付於他,他又怎麼可以放棄。
她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