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她,而那個時候,她一直都知道他是誰,一直都知道他日日夜夜地在盤算把她找出來殺死,天天面對著這樣的他,她又怎麼敢動心,怎麼敢愛他?
可是如今他知道,她有動過心的,可也是他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摧毀了她萌動的心意,就在他一次又一次要殺了南唐長公主時,就在他一次又一次要把她身邊的人趕盡殺絕的時候
他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可是那個時候,他又如何會知道自己有朝一日會這麼喜歡她,喜歡上自己一直要置於死地的仇敵。
瑞瑞睡眼惺忪地坐起來,看著坐在邊上的他愣了愣,然後小嘴一扁,眼中緩緩就湧出淚花,“娘娘”
夏候徹擱下手頭的事,連忙將他抱了起來,看了看還在睡著的熙熙,囑咐了孫平一句,抱著他快出去了。
瑞瑞來了這裡好幾日了,可是每次要是睡覺前,或是睡覺醒來看不到他娘就會大哭
他哄了半晌還是沒哄住,看到外面的雪停了,便將他抱了出去,一邊拍著他的背安撫,一邊唸叨的,“再等等,父皇一定給你把你娘找回來”
他認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他認定了的人也一定要得到。
父子兩在雪地裡走了好一陣,不知不覺就到了碧花亭附近,瑞瑞哭得沒那麼厲害了,只是還趴在他肩頭不停的抽噎著。
夏候徹抬手擦了擦他臉上的淚珠子,帶著他繞著湖邊一圈一圈地走著,就如當年他揹著她在這裡走過一樣
瑞瑞漸漸安靜下來了,沒有哭鬧,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裡。
宮人冒著雪跑來,稟報道,“皇上,原大人回來了。”
夏候徹抱著瑞瑞往回走,快步進了皇極殿暖閣,原泓坐在暖榻上逗著剛醒的熙熙,抬頭一看抱著孩子進來的人,總有些忍不住發笑。
一直以來,這個人手裡拿刀拿劍都覺得挺順眼,猛一看他抱著個孩子,這畫面實在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也好在懷裡那小傢伙長得像他些,細細一看也沒那麼差勁。
“信送過去了?她有說什麼?”夏侯徹急切地問道。
原泓從袖子裡將信掏出來,遞給她道,“她不在豐都,你從北漢回來的時候,她已經走了,也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連姓蕭的也沒告訴一聲。”
“走了?”夏候徹劍眉一沉。
“嗯。”原泓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沐煙說大約是追查冥王教的事了,她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孩子還活著的事,只怕是找傅家的人報仇去了,也可能是去幫姓蕭的找另一半解藥去了,她帶回去的解藥只解了那人身上一半的毒,說是能給他保命半年,半年之內要是拿不到解藥,也一樣會死。”
夏候徹緊緊攥著手中的信,全然沒想到,她已經離開了豐都。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原泓望了望他,直言問道。
相識多年,他很清楚,以他的脾氣,知道了這些不可能還在這裡待得住。
其實到了這一步,他再阻止他與鳳婧衣也沒什麼意義了,索性便也不再做些那餘的事了。
再者,冥王教一天不除,這兩個孩子只怕還是有危險的。
不管是報仇也好,對付冥王教也罷,這樣的事總不該只讓一個女人家去辦,所以他就算現在就走,他也懶得勸了。
夏候徹沉默了好久,似是在凝神思量著什麼,直到許久之後道,“如果,我將這兩個孩子託付給你,你能讓他們毫髮無傷直到朕回來嗎?”
雖然他舍不下兩個孩子,可是他更希望在他遇到困境的時候,在她身邊的人是他,而不是蕭昱。
也許以前是他,但以後只能是他夏候徹。
“只要你能活著回來,我就能讓他們毫髮無傷。”原泓望向他,神色認真而堅定。
說起來,這兩個孩子幾番遇險,他和姓容的都有責任,如今保護他們也是應當的。
只是他更擔心,冥王教的勢力太過龐大,而他們也瞭解不多,冒然前去,無疑是艱險重重,縱然是一向無往不勝的他,他也忍不住擔憂。
他不反對他去,可要是他有命去沒命回來,可就真的給他丟了個爛攤子了。
“你最好說到做到。”夏候徹沉聲道。
原泓順手接過他懷裡的瑞瑞,唸叨道,“來吧,兩個可憐的傢伙,爹不疼娘不愛的,一個個都丟下你們跑了,還是跟著乾爹我吧”
夏候徹瞪了他一眼,轉身到了書案邊寫下密旨,交給孫平道,“差人送到方湛那裡,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