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有那麼相信,就不會選擇嫁給蕭昱,隱瞞他那麼久兩個孩子的事。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他們兩個從一開始都是極盡心機地置對方於死地,互相算計,互相傾軋,要放下心結和過去相信對方,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鳳婧衣覺得他有些異常,不由側頭多看了他幾眼,沉默了一陣才道,“現在的宸月和夏侯淵,又何嘗不是當年的你我,真不知道,這到底是緣,還是孽。”
本不該糾纏在一起的人,卻誰都放不下對方。
“朕相信是緣。”夏侯徹站在窗邊,望外面白雪茫茫的世界,緩緩說道,“雖然朕有時候在想,如果你我換一種方式相遇,不要那麼多年的互相猜疑,相互算計,也許會過得好一點。”
鳳婧衣沉默地聽著,沒有說話。
她又何曾沒有那麼想過,但現實終究不是他們的想法,所能左右的。
“不過,慢慢地又覺得,其實這樣也很好,雖然失望過,心痛過,甚至恨過,但是若不是這樣的相遇,換作另外一種簡單平凡的方式,也許我不會如現在這樣愛你,也許你只是六宮嬪妃裡的一個,你我之間不會有這樣的牽絆。”夏侯徹幽幽嘆道。
鳳婧衣看著他寂寥的背影,一時間心頭百轉千回,卻處處都是澀澀的疼,無休無止。
次日,她又與夏侯徹一起出門了,謝絕了帶路人的跟隨,自己在城內閒逛著,洞途留下了隱月樓的記號,然後進了白笑離親信的那家酒館等著。
她想,公子宸如果看到她留下的記號,應該是會找到這裡來的。
一直到了午後,公子宸才在數十人的跟隨下進了酒館,衝著掌櫃要了個雅間,房間就在他們房間的隔壁。
因為她執意不想再被人跟著,跟隨而來的人便將酒館周圍包得水洩不通,且禁止客人出入。
她進了雅室,鳳婧衣便從密道到了她所在的房間內,沒有問話,只是沉默地坐在了她的對面等著她自己開口。
半晌,公子宸才說道,“我想,就算我不說,冥王教的新教王是誰,你也早已猜到了。”
上一次,她只是懷疑他與冥王教有很深的牽連,卻萬萬不曾想到,他竟會成為冥王教新的掌權人,更野心勃勃地想要謀奪天下。
“嗯,我知道。”鳳婧衣說著,定定地望著她問道,“那你呢,你怎麼想的。”
公子宸垂下眼簾,沉重地嘆息道,“我不知道。”
她沒有任何人提及過自己與他的種種,但自己心裡的那份悸動,卻是她無法忽視的。
從知道他秘密的那一天,她便也知道自己終將面臨一個艱難的抉擇,要麼站在隱月樓一邊與他為敵,要麼站在他一邊與她們為敵。
而這兩個選擇,都是她不願意選的。
鳳婧衣沉默地看著她,沒有逼問,也沒有催促。
她如今的心情,她也曾深有體會,她固然想她是會站在隱月樓一邊的,可是做為朋友,她也不願去強迫她做出選擇。
“還有,熙熙的事”她突地想起什麼,抬頭望向她說道。
“我已經知道了,他現在在盛京,紫蘇他們照顧得很好。”鳳婧衣道。
公子宸沉吟了片刻,坦言說道,“原本,孩子是他讓人從傅錦凰那裡搶過來的,想要在關鍵的時候用來威脅你們,不過被夏侯徹陰差陽錯地救走了,孩子現在安全那就好了。”
雖然幾經波折,好在那個孩子並無性命之憂。
“你在這裡,似乎並不好?”鳳婧衣擔憂道。
從僕人的口中得知,她是被廢了功力的,對於一個行走江湖的人,失去這些便如一廢人無異了。
就算到了這個地步,竟還要派這麼多人進進步步地看著她。
“除了出不了雪域城,其它還好吧。”公子宸苦笑道。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變成這樣子,有朝一日也會對一個男人動心,而且還是那樣一個奸惡之人。
“那便好。”鳳婧衣說完,便想起了此行的重要目的,於是如實道,“蕭昱中了奇毒,解藥必須從冥衣樓找,我們扮作了西戎人混了進來,但一直沒辦法接近冥衣樓。”
“中毒?”公子宸擰了擰眉,據她所知,他並沒有讓人去毒害蕭昱。
“是傅家的人下的手,原是要對瑞瑞下手的,結果陰差陽錯害了他。”鳳婧衣道。
公子宸抿唇沉默了好一陣,說道,“冥衣樓戒備森嚴,我也只進過一次,且遍佈機關,加之還有一個絕頂的高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