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惹禍了,你自己看著辦。”空青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分寸的。”沐煙道。
夏侯徹跟那兩口子的事兒,到底還是要他們自己去解決,他們不可能幫著他去對付蕭昱,可也不好不顧那個人的意願,幫站蕭昱對付他,所以只有袖手旁觀的份。
空青被她的話給嚇了一跳,孫平又何嘗不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雖然也知道他早晚是會知道南唐長公被軟禁的事,可現在確實還是他該知道的時候。
夏侯徹沉默地坐著,思量著方才沐煙說的話,加之容弈遲遲沒有訊息回來,總感覺她是出了什麼事,而他不知道。
“孫平,她們從北漢來宮裡的時候,你可聽到了什麼?”
孫平聞言垂首回道,“沐姑娘多是跟青湮姑娘他們在一起說話,奴才倒甚少聽她提到過北漢的事,只是初來的時候聽說是長公主手傷了,不過在漸漸好轉,算算日子現在應該好了。”
夏侯徹聞言劍眉擰起,在雪域的時候她的手是傷得不輕。
“只有這些?”
“是,只有這些。”孫平道。
好在御前行走多年,這隱瞞心思的本事倒也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不然若是被他瞧出什麼端倪,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可是,夏侯徹又哪裡是肯乖乖等半個月的人,思量了片刻便道,“傳黑衣衛首領。”
容弈那裡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他也不能再這樣乾等著了。
孫平不知他是要再派人去北漢,又怕他看出自己在說謊,連忙便退了出去給傳了黑衣衛首領進來面聖。
至於,君臣二人說了些什麼,他並沒有進去細聽。
於是,不到半個月的功夫,沐煙和容弈還沒有來吐露實情,秘密前往北漢的黑衣衛首領將加急密奏傳回了盛京。
那日,正好是小皇帝禪位,夏侯徹重新歸政的日子。
早朝剛下,夏侯徹尚在書房與原泓及眾大臣議政,侍衛將加急入宮的密奏送到了孫平手裡,他倒也沒想過是北漢來的,只以為是前線的軍報,便拿著送了進去。
夏侯徹趁著幾位大臣商議的功夫,拆開掃了一眼,眼底瞬間風起雲湧,合上摺子沉聲令道,“丞相留下,其它眾卿家暫退吧。”
原泓看著他異樣的面色,一時間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
幾位大臣雖然有些不解,但也不敢多問便紛紛退了出去。
“原泓,北漢鳳凰臺的事情,你們瞞了朕多少,又瞞了朕多久?”夏侯徹看著殿中站著的人,眸光冷厲如刀。
原泓心下一沉,知道他是已經知道鳳婧衣被軟禁的事情了,可是按計劃容弈也沒有這麼早把訊息送進京來啊。
他也知道再騙不下去了,於是道,“你說你剛醒來,人都站不穩,我們若是告訴你實話了,你只怕拼了命地要去北漢找人,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她被人軟禁在鳳凰臺整整一年了,朕先前人事不知也就罷了,這樣的事直到朕醒來,你們竟又合起夥來瞞著朕?”夏侯徹怒然喝道。
她被姓蕭的軟禁了一年,他竟然到此刻才知道。
“你早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原泓也有些氣忿道。
這一年又是給他看孩子,又是顧著朝政上下也就罷了,現在倒還遭埋怨了,想想心裡都憋屈不已。
再說了,不就是軟禁嗎?
他先前還把人關著天天打呢,人家姓蕭的只是把人關起來,還好吃好喝地伺侯著,比他那時候斯文多了。
夏侯徹面色鐵青,咬牙道,“整整一年,你們明明知道她被關在鳳凰臺,卻什麼都不做?”
“你想我們做什麼,收拾你扔的爛攤子子已經忙得一團亂了,我們還要幫著去給你把人救回來,想得美了你?”原泓火大地往椅子上一坐,沒好氣地說道。
他再看上了人家鳳婧衣,現在人家到底還是頂著北漢皇后的名頭,難不成要他們帶著兵馬去搶人家的皇后,然後搶回來守著他這個活死人。
他自己惹得風流債,他自己解決去,跟他們這些臣子有半毛錢的關係。
夏侯徹斂目吸了吸氣,漸漸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心疼她被軟禁一年,可原泓他們所作所為卻也並非道理,他只是太過心急了。
原泓見他不說話了,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既然他不肯放人,朕就揮軍踏平了豐都,他不放也得放。”夏侯徹殺氣凜凜地道。
現在不是她不走,是她想走了,姓蕭的不肯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