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麼毫不留情的攻城掠池,像是要把她給狠狠的鑲嵌進身體裡,又是那麼溫柔的愛她,像是怕她真的揉碎似得,這兩種感覺就那樣矛盾卻又融合的交集在一起,讓姚菍本來沒有留指甲的手指,卻因為受不住而在他手臂上、後背上抓出了一條條細細的紅痕子。就像是貓兒似得,不管是寵愛還是責備,它都會跟你撩撩它尚未磨平的小爪子。
因為這是它的野性,也是它的脾性,更是它與其它動物所不同的特點。因為這樣,才是獨一無二的貓兒。才是楚聿衡豢養的那隻貓兒。
姚菍從來就不是柔弱的主兒,楚聿衡越是強悍,越是激發了她的脾氣,直到她伏在他身上氣喘吁吁,像是隻小野獸似得雙手掐上他的脖子,啞著嗓子在他耳邊低喃,“楚聿衡,我討厭你!”
然後,張嘴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他欺負她,他總是欺負她!
不但縱容他姑媽欺負她,連他都欺負她!
楚聿衡不說話,也並沒有反抗,他的手掌很大,這樣從後包扣過來,幾乎可以把她的頭都囊括在掌心裡。
他就那樣扣著她的頭,一個翻身的把她壓在身下,用行動告訴她,不管她愛他,還是討厭他,他愛的,想要做/愛的女人,只有她!
隨著兩人之間的困獸之戰,窗外的雷聲和雨聲越來越大。當姚菍嘎氣喘吁吁的仰面躺在床上的時候,楚聿衡也躺在她身側,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突然發現,這房間裡只因為多了一個人,好像一切的黑暗,一切的驚慌都可以神奇的平靜下來。
她閉上眼睛轉過身去,背後一雙溫暖的手臂卻攔腰探了過來,“對不起。”
他的道歉溫熱了她的耳朵,竟讓她心頭一澀,瞬間被一陣麻酥溫暖的感覺席捲包圍,鼻尖竟有些酸。
他還知道對不起她!還知道和她道歉!她還以為他覺得自己做的沒錯,滿嘴大道理呢!不過,他這才知道她受委屈了?哼!晚了!
“這麼晚了你不睡覺,跑我門口乾什麼!故意嚇人麼?”她沒好氣的去揮他的手臂想要掙脫,卻被他抱的更緊。
楚聿衡越來越發現,在這種情況下,女人不需要你說什麼甜言蜜語的話,更不需要你跟她講什麼道理,只要你拉下臉來,死皮賴臉的抱住她,無論她怎麼打你罵你,狂轟濫炸,把你說成是一個沒有尊嚴的無賴,也絕對要死守陣地,絕對不退縮!
一句話都不說,行動卻更勝過千言萬語!
姚菍甩不開楚聿衡的手臂,就用小腿去踢他,可他卻用手臂包住她的胳膊,又靈活的用腿夾住她的腿,把她給治的死死的,氣的姚菍嚷嚷道,“楚聿衡,你給我滾出去!”
說一次滾是怒火中燒,說兩次滾是氣急敗壞。但不管她說幾次,那都是有口無心。不過擱姚菍這,楚聿衡滾一次那叫不識時務,如果滾兩次的話那就叫死有餘辜!上帝都救不了他!
不管姚菍怎麼發洩,怎麼嚷嚷,楚聿衡就是不做聲,半晌,等到姚菍折騰了一陣後終於安靜下來,楚聿衡才在她背後悶悶的道,“你有幽閉恐懼症,晚上又怕黑怕打雷下雨,我走了你怎麼辦?”
其實剛剛他在樓下一直都沒睡,雖然在這種心煩意亂給她氣的夠嗆的情況下很想來根菸,相信男人在心情不好或者有心事的時候,煙絕對是最好的情緒寄託物。但是他既然決定不抽了,那就不該給自己任何的理由,索性楚聿衡從冰箱裡拿出幾罐啤酒後就坐在客廳裡喝了起來。
以他的酒量,這點啤酒哪能喝的醉他?不過只是讓他有個情緒的發洩口罷了。卻反而讓他越喝越清醒。越喝就越懊惱他怎麼能脾氣一上來就調頭走了呢?他明明知道她一個人睡會害怕,可是現在他人都已經‘有志氣’的下來了,這讓他怎麼再拉下臉來回去?不是他做錯的事卻讓他反過頭去低頭,這在他的字典裡從來都沒有過!
可是他有志氣的坐在這,大腦卻沒志氣的去想她在房間裡一個人會不會害怕,想的他心思更煩更亂了!明知道她年紀小,讓著她就好了,幹嘛跟一個小女孩這麼較真!說不進屋他就不進屋!瞧瞧,他多骨氣!可是現在呢?骨氣完了,心更煩了。
一直到凌晨,楚聿衡還絲毫沒有睡意。滅滅似乎是看出他心情不好,在他把它放進來陪著他時,它只是小小的激動了一下,甚是會看人臉色的並沒有造次,而是老老實實的趴下後呆在他身邊,用舌頭舔舔楚聿衡的手。
那很萌的小眼神像是在說:怎麼著?是不是大叔得罪姚姚了,把姚姚給惹不高興後大叔給掃地出門了?你瞧,連我都會的小把戲,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