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少了人,時有發生。不過是關敏來王府多了那麼兩年,給下人的印象要深了些。可也就持續幾天,很快就被所有人拋諸腦後,忘得乾乾淨淨了。
沉玉百無聊賴地趴在窗臺上,之前不管如何。還有一個關敏來找她扯談。如今這人走了,她除了吃就是睡,要不然也只能發發呆,日子過得無趣至極。^^首發 君 子 堂 ^^
那天之後,江懷閒似乎也忙碌了起來。阮恆時常來訪,頻密出入書房重地。兩人密談至深夜,自是沒有多餘的精力理會沉玉。她也樂得輕鬆,偶爾逗逗鳥,再賞一賞窗外的秋景,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王爺,當日隨行的暗衛並未發現任何異常。但依雁兒所言,確實疑點重重。”書房內。阮恆低下頭。恭謹地分析道。
江懷閒美眸一垂,面無表情:“長史懷疑小玉兒說了謊?”
“下官不敢。只是那俞席衡出現的時機未免太巧合,所以”阮恆欲言又止,自是懷疑沉玉和這宰相大人之間的關係。
江懷閒冷笑一聲:“連區區一個人都保護不了,把那些暗衛留作何用至於俞席衡,靜觀其變便可。”
“是,王爺。”阮恆低聲應了,躬身退下。
“把沉玉身邊的暗衛都撤換下來,”想到有人在他眼皮底下亂竄,江懷閒便暗暗不悅。
“遵命,”小元跪在地上,面無表情。暗衛被撤掉,下場只得一個,那就是死!看來,他得好好物色新的暗衛人選了。
“監視關家,有何異動?”江懷閒勾唇一笑,當初跟沉玉所說地話只有一半。確實他為關敏留下了好名聲,可是這又何妨不是儲存了關家的顏面?
趙懷津權衡利弊,定然會舍下衛家。隱在背後的關家,恐怕也要惴惴不安,哪天也會成為下一個被帝王丟棄的棋子。這份間接地手下留情的恩惠,何曾不是給多疑的趙懷津一個錯覺,凌王與關家很有可能已經在暗地裡聯手
這重隱患,關家即使憤恨,也只能勉強嚥下。芮國皇帝的胸襟如何,他們自是明白。江懷閒笑了笑,趙懷津確實有足夠地城府和野心,可惜作為帝王的容人之量,卻是遠遠不夠。
他多疑,所以謹慎。起初或許是個長處,但是時間一久,劣勢便顯現出來了。在芮國廣為設下茶館,明面上似乎為民伸冤提供了好去處。暗地裡,卻也為清除異己找到了理由。
殺一方霸主,一處官員,請人到茶館大肆宣揚。之後,只需擺出仁義的臉孔,連人證物證也省下了,隨時就能將人清除掉。
思及此,江懷閒冷哼一聲。趙懷津這番假仁假義,明眼人自是心照不宣。茶館內議論百事,唯獨不敢說皇帝的一句不是。那些因為玩笑或是醉語誹謗趙懷津的人,皇命在前,官府確實不會找他們麻煩。可是離奇失蹤,被拋屍荒野之事,卻也是屢屢發生。
這麼一點淺顯的警告之意,即使不識大字的窮苦人家,心裡也是明白得緊。於是,這茶館的談論總是被一條看不見的線引導著。而幕後握著線頭地人,原本緊緊抓在趙懷津的手裡,如今,卻漸漸纏繞在江懷閒的指尖上。
表面上還是向著趙懷津的意思,茶館的言談也是有利於他。暗地裡的人云亦云,可就脫離了他地方向,被江懷閒小心地操縱著。
一句假的話,說得多了,便會成了真的。散播不實的流言,一傳十,十傳百,就變成了事實。
江懷閒的耐性極好,花費了十年,一點一點地剝開趙懷津的勢力,一絲一絲地侵蝕。說是循序漸進,不如說他相當享受著這一過程。
如今,也是到了收網的時候。只是不知,趙懷津在最後地最後,會作怎樣地困獸之鬥?
江懷閒很期待,看著高高在上的趙懷津終於一敗塗地。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到趙懷津頹敗地神色,以及不可一世的神色被擊潰的那一刻。
抬眸看向窗外的天色,子夜已過。想起隔壁房內的那顆難啃的頑石,江懷閒劍眉不禁一皺。明明已經將那個女人牢牢地掌握在手裡,心底卻有種感覺。終有一日,沉玉會脫離他的控制,消失無蹤
自嘲一笑,他居然也會有這般患得患失的時候。
美眸凝著冷霜,江懷閒起身站在窗前,一彎新月當空。若果這世上少了她這麼個人,未免無趣。可是,他隱隱有預感,沉玉為成為自己最大的絆腳石,甚至弱點!
芮國已經足夠強大,那批傳說中的寶藏江懷閒絲毫不感興趣。麾下能人無數,把沉玉的鮮血製成丹藥,效用與此時無異。
按理說,這女人已無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