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沉玉抿抿唇,秀眉微蹙。方才離開時,江懷閒並沒有派王府地侍衛隨行,而今連藏身在暗處的人也沒有跟來麼?
若說因為有禁軍在,所以他放心地將自己交出去。以江懷閒的為人。她會相信才怪!
可是馬車撞上巨石,她自己不死也得重傷,難道這男人的下屬還眼睜睜地看著,而不伸出援手?
不管如何,求人不如求己。^^首發 君 子 堂 ^^沉玉緊緊握著手裡的繩索,雙眼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樹樁,將腦中地雜念拋諸腦後。深深吸了口氣,近了,還差一點點
等待總是讓人難以忍受。雙手禁不住有些抖動,她用力拍了下手背,強逼自己靜下心來。是生是死,只得唯一的一次機會
到了,就是這時候!
繩索一扔,在半空中劃了個弧度,微微一抖,套住了樹樁。沉玉剛鬆了口氣,忽聞“喀拉”一聲,樹樁居然被連根拔起!
她正愣神著。嘶叫著衝向巨石的兩匹馬,突然拐了彎。後頭的車身被甩向了巨石,下一刻就得粉身碎骨!
電光火石間,一道身影撲了過來,攬過她的腰身,足尖一點,便已躍開數十丈之外。沉玉呆呆地盯著來人,只見俊朗的面容上洋溢著淡淡的笑意。一直提起的心。這才漸漸安定下來。
“子笙公子你怎會在此?”
“姑娘出了王府後,我就跟著來了。可惜中途被人阻擋,險些來遲一步。”子笙劍眉一揚,抱著她施展輕功。絲毫不喘。
“誰阻了你?”沉玉皺起眉頭,心裡隱隱已有了答案。
“姑娘早已有了答案,何必多問?”子笙瞄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如今在汴梁,誰不知姑娘是王爺擺在心尖上的人兒?”
“江懷閒派人跟著我,居然見死不救?”沉玉想到此,眼底閃過一絲怒意。難不成她在去面聖地途中遇襲。這男人還想嫁禍於皇帝?
“姑娘跟著王爺這麼久。難道就沒看清楚他是怎樣的人?”子笙在一處竹林前停下,沉玉雙腳這才落在了地上。=君 子 堂 首 發=
“這是哪裡?”
“在下的一處臨時居所。姑娘受了驚,進屋歇息一下吧。”
沉玉低下頭,看著原本華麗的衣裙皺皺巴巴的,還被劃破了好幾處。衣衫不整,狼狽不已,不由尷尬地笑笑:“那就打擾子笙公子了”
“叫在下子笙便可,憑你我之間的關係,沒必要這般生疏。”子笙轉頭一笑,率先走入竹林中:“此處設了陣法,姑娘得罪了。”
牽起沉玉的小手,他熟練地快步向前。她只覺滿目青綠的竹子在面前晃悠,盯得久了,眼花繚亂。半晌,突然眼前一亮,視野開闊,已是出了竹林。
看著小巧簡陋的木屋,沉玉怔了怔:“子笙一個人住在這裡?”
“不錯,此處清幽寧靜,自給自足,又無人來打擾”子笙放開她的手,含笑道:“這樣地生活,堪比神仙也不為過,姑娘覺得呢?”
沉玉環顧一週,屋前有口水井,旁邊則是一小塊菜田。綠綠蔥蔥,葉子上還閃爍著水滴,應是剛澆水不久。只聞微風吹過,竹子輕動,傳來一陣“沙沙”的輕響,風中還夾帶著絲絲竹葉的清香。
她眯起眼,緩緩笑開了:“確實是個好地方,子笙真會選。”
兩人走進木屋內,所見之處,簡潔整齊。沉玉在桌前坐下,笑道:“看不出子笙自己住,此處不但乾淨,更是不見半點雜亂。”
子笙亦在她身旁落座,聞言一笑:“常年獨居,這樣的事只能親力親為了。”
斟了兩杯茶,遞了過去,沉玉伸手接過,掌心漸漸暖和了起來。輕輕抿了一口,她低著頭,嘆道:“玉佩的事為何我以前從未見過子笙?”
他垂著眸,眼中淌過一絲黯然:“當年頑劣,犯了錯,按照規定,原是要嚴懲。爹孃心軟,向族長求情,只將在下趕了出去。”
抬起頭,子笙苦笑道:“十三年前,姑娘只得四五歲,記不得也不奇怪。”
沉玉想了想,釋然道:“難怪這麼多年了,子笙也不必再耿耿於懷。當初,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不然”
子笙輕嘆一聲,雙眼滿是苦澀:“但是眼白白地看著族裡的叔伯兄弟就這樣讓在下情何以堪?甚至,連為爹孃埋骨安葬也無法做到。”
“過去的便過去罷,我們苟且偷生,更應該替死去的人好好活下去。”沉玉輕撫著杯沿,幽幽說道。
“難道姑娘就不想報仇雪恨,討一個公道?”子笙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