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早,我們回房歇息吧。”說罷,江懷閒這就摟上了她的細腰,沉玉微微掙了掙,無奈人單力薄,只能被圈在懷裡。
“我自己會走,這般拉拉扯扯的,讓院內的侍從見了,怕是對公子的聲望受損。”她壓著惱意,抬起頭軟聲勸道。
江懷閒臂彎一緊,美眸如洗般清亮冷然:“我手底下的人,誰敢嚼舌根?小玉兒多慮了,這會露水沉重,彆著了涼。”
話語似是關懷備至,實際語調隱隱帶著冷意,若是不從,怕也會扛著回房去。沉玉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硬碰硬。何況她與江懷閒,根本就如同雞蛋碰石頭。強弱一目瞭然。
正順著他往內走,阮恆突然神色凝重地走近。見著沉玉,眉宇間顯出幾分遲疑。
江懷閒掃了懷裡的人一眼,薄唇微勾:“小玉兒算不得外人,長史直說無妨。”
既然他這般說了,阮恆應聲便道:“暫且先行待命的將士失了音訊,下官幾次派人探查,一無所獲。將軍,此地不宜久留。^^首發 君 子 堂 ^^”
話只說了三分,江懷閒已是瞭然。原想勾出大魚。一俱捕獲,省得以後麻煩。便先讓護衛繼續前行,只領著這百來人到別院,引蛇出洞。
此招風險極大,阮恆原是想用上替身,但一時之間去哪裡尋與沉玉相近之人?若少了她,這場戲便破綻百出,怕是演不下去。可獨留她一人與替身在此地,稍有差池,沉玉必定命喪於此。
思前想後。江懷閒便親自上陣為餌,佈下此局。如今看來,卻是局外有局,終是小看了這叫柯柔地女子。
沉吟片刻。江懷閒美眸一凜:“此地面水背山,兩側為空。長史,派人在東面設下陷阱,再命五十侍衛騎馬往西面逃去。”
“下官得令!”事不宜遲,阮恆拱手便急急前去安排。
沉玉一知半解。也明白他們要準備跑路了,當下掙開了江懷閒的手臂:“公子身上可有銀兩?”
“房內有些許,”他好整以暇地瞧了過去:“難不成小玉兒看著我落難之際,打算捲走銀兩獨自逃跑?”
她挑挑眉:“即使我想,公子也是不願意的。恐怕還沒出這個門,就得被人綁回去了。”
邊說著,兩人已是回了房,沉玉把外袍往江懷閒手裡一塞,皺眉道:“趕緊穿上。再告訴我廚房在哪裡。”
匆匆穿戴好,他心下了然,帶著沉玉便往偏房走去:“廚房就在北面,但士兵身上都會帶著乾糧”
她烏目一瞪,忍不住打斷道:“難道公子還想搶他們的乾糧?何況,你不是讓半數侍衛離開。哪來足夠的吃食?”
幸好廚房裡還有不少麵粉和幾張大餅。沉玉用布仔細包好,又翻出兩個竹筒。裝滿清水,遞到江懷閒手裡,皺眉道:“知道這些東西公子定然看不上眼,但如果走散了,總不至於餓肚子”
見他唇邊揚起的笑意,她臉頰一紅,撇開臉,嘟嚷道:“我可不是幫著你,就當是今晚那一池睡蓮的謝禮,如此而已。^^君 子 堂 首 發^^”
手裡的大餅還帶著一絲微溫,江懷閒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在胸口慢慢擴散開去。抿著唇,驚覺到心底的變化,眸底不著痕跡地閃過一絲冷凝。
轉眼間,卻緩緩笑了開來,猶若冰雪初融。縱使看慣他這張臉地沉玉,呼吸也不禁一緊。
“這樣的小玉兒,還真讓人放不開了”
聽罷,她面露不解,正想開口,卻見阮恆匆忙走入。
“將軍,二十里外有異動,近千人逐漸向這裡逼近。”
江懷閒神色一沉:“將剩下計程車兵集中起來,跟隨本王進山。”
沉玉秀眉一皺:“公子就不怕他們鋌而走險,用火燒山?”
“已經飛鴿傳書,想必很快就有大軍前來救援。”回答的人卻是阮恆,指揮著士兵前後保護,迅速往山上進發。
一行人剛到半山腰,別院前已是沙塵滾滾。黑壓壓的騎兵由東面而至,遠遠可見領頭那人纖瘦的身影,沉玉皺起眉,轉頭道:“我身上的東西還沒除,若果他們帶著霧蝶”
江懷閒一笑:“霧蝶最怕這樟樹的味道,小玉兒大可放
她一怔,看著身側密密的林子,其中樟樹的數量不少,看來這人把什麼都算好了,自己真是白操心了:“如今我們往何處去?”
“往北面走,與大軍匯合。”江懷閒低低咳嗽了兩聲,身後地海棠連忙上前奉上清水,滿目擔憂。
“此處霧重,公子不能就留,還是快快離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