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回來?”他直視著前方,雖然身體不適,腳步仍舊沒有半點凌亂。
沉玉奇怪地瞅了他一眼,撥開前頭擋路的灌木:“為什麼不回來?落難有個伴,說說話倒是不錯。”
江懷閒嘴角微抽:“就為了這個理由?”
“救了你,之前我欠地人情都一筆勾銷,如何?”沉玉笑了笑,尋著樹幹上地劃痕記號往前走著。
“好,”江懷閒也是爽快,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一言為定,”她咧嘴一笑,扶著他腳步快了不少:“就要下雨了,趕緊走。”
看了眼晴空萬里的天色,江懷閒神色淡淡地,沉玉卻看得出他半點不信。沉玉也懶得解釋,連拖帶拽,拉著人越走越快。
將近半個時辰,忽然豁然開朗,露出一塊空地,以及一間破舊的草屋。牆角雜草叢生,應是許久沒有人來住了。
“看起來不怎麼樣,總算能擋風擋雨的。”兩人進了屋,江懷閒挑挑眉,終於知道她身上的泥巴從哪裡來的。
屋頂新糊了泥漿和乾草,怕是她剛剛的傑作。草屋內簡陋,只得一張三腳的桌子,角落的土炕上鋪了一層厚厚的乾草,飄來一股濃濃的黴味。
即使先前已經稍作打掃,他還是被屋內的灰塵惹得咳嗽連連。沉玉從後院的井裡打了桶水,找不到鍋瓢,只能把破碗洗了洗,端著水遞了過去。
江懷閒厭惡地皺起眉,最終接了過去,灌了一口,卻是意料之外的清甜。
沉玉在身上掏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塊手帕,還是華嬸硬是放進來的。把它往江懷閒手裡一塞,擺擺手道:“給你擦擦,就到榻上睡吧。”
見著手裡藍色的帕子,還帶著她的餘溫。丟到木桶裡浸溼,細心地擦拭了臉頰和雙手,美眸瞥向她:“你去洗乾淨再進屋來。”
烏目一瞪,沉玉怒了,這男人竟然還嫌她髒?究竟是誰辛辛苦苦找到這間獵戶留下的小屋,誰幫他尋草藥、打水,還把衣服撕破,將唯一的帕子給了他!
雖然咬牙切齒,低頭瞅見黑不溜秋的自己,她還是跑到了井邊。擦了身,又把衣服脫下來洗,折騰到天黑,肚子餓得咕咕叫。
抱著溼衣服回了去,袖中的火摺子早就用不了。幸好還帶著火石,撿了木柴,很快便生起火來。沉玉連忙把衣服晾在火堆旁,興高采烈地把剛剛在爐灶旁找到的兩小塊乾肉取了來,用樹枝串好,小心地烤著。
在炕上半躺著的江懷閒眯起眼,看向火光中的人。薄薄的單衣,隱約見著淺紅色的肚兜,蠻蠻細腰與雪白的膚色。若是平常的男子,看到眼前的美色,早就忍不住撲了過去。
可他素來清心寡慾,如今受傷又在病中,只看了一眼便轉開了視線。
但是沉玉猶不自知,心思全在乾肉上,不停吞著口水,根本已經忘記屋裡還有個大活人,甚至是個男的了
話說,忽然覺得這兩人咋變成絕緣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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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同床共寢
江懷閒是在一片淅淅瀝瀝的雨聲中醒來的,下一刻感覺到靠在他身上的陌生體溫,驚得一身冷汗。耳邊綿長的呼吸,暖暖的氣息噴灑在頸側,沉玉側身躺在他身旁,一隻手還勾著江懷閒的脖子睡得正香。
這女人什麼時候爬上來的?
他皺起眉,自己素來警覺,居然絲毫沒察覺出有人近身?若是沉玉手裡有刀,他早已死幾回了。
心口的悶痛越來越厲害,江懷閒喘著氣咳嗽起來。聲響驚動了身邊的人,沉玉迷糊地半張著眼,下意識地伸手覆上他的額頭:“終於不熱了,嗯”
江懷閒挑挑眉,敢情這女人照顧發燒的他,照顧到床上來了?
咳嗽持續不斷,喉嚨又幹又熱。一碗清水遞到他唇邊,沉玉忽然伸手摸入江懷閒的衣衫內,被他抬臂一擋,蹙眉道:“咳咳,你想做什麼?”
“止咳,”把破碗塞到他手裡,沉玉撇嘴道:“這裡有幾個穴道,可以讓你的氣順一些,不然你以為昨晚怎麼睡得那麼好?”
按壓穴道講求力度和精準,一晚上的功夫以為不累麼?
她打掉江懷閒擋住的手臂,貼著他胸前揉搓。心裡嘀咕著,做將軍的人,面板竟然又白又滑,手感還不錯
直到小手痠軟,沉玉才停了手,急急跳下床,溜到隔壁的灶房去了。很快便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回到炕前。
看了她一眼。江懷閒伸手接過,慢慢喝下。沉玉不得不說,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