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終於來了,一直以來,這個問題無時不困擾著他。不辨敵我的不確定性讓他沒有一絲安全感。
“我?哼,我不過是個小嘍囉,專門守護你們這樣的大人物。”姜憂平語氣帶著濃重的嘲諷,似乎很抗拒自己的這種身份。
“小嘍囉都這麼拉風,哥我都像做小嘍囉了。嘎嘎”洪灝然害怕姜憂平又恢復沉默,感覺見風使舵奉承一把。
“再拉風有什麼用,像你這樣的垃圾不也一樣繼任守門人嗎?命運之力,真的不可抗拒嗎?!”姜憂平情緒波動,身子微微發顫,極度壓抑的聲線絲毫不給洪灝然留一點點情面。
“垃圾?哼,你以為我很稀罕這個什麼狗屁守門人嗎?老子好端端開著委託所,莫名其妙成了謀殺嫌疑犯,鑽山過海吃遍苦頭,身上還被蟲子咬得沒一處完整,你告訴我有什麼好?”洪灝然憤憤的說道,盡情發洩著自己的鬱悶。
“那隻能怪你自己太窩囊!每一任守門人都是通天曉地的大能者,只有你這樣的傻貨才捧著金碗要飯!”姜憂平壓抑的聲線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舒緩,不知不覺中聲調變得陰陽怪氣起來。
“除了白日會做夢,做夢了讓一堆蟲子爬滿全身,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還有毛線本事?你倒是給老子說說!”洪灝然破口大罵道。
“哼,你不用再激我,等你給這把木劍開了鋒就會明白我的話了。”姜憂平恢復平淡的聲音,冷冷說道。
“怎樣才能開鋒?”洪灝然眼露精芒問道。
“喂他!”姜憂平優雅地舉起干將劍,隨意地舞了個劍花道。
“喂他?拿什麼喂他?”洪灝然湊近姜憂平問道。
“時候不早了,走吧。”姜憂平留下一個灑脫的背影,率先走進黑暗中。
後面不遠處傳了雜亂的腳步聲,看來炎黃部的人已經發現了被打昏的徐方叔了。
礦燈照射的圓圈範圍內都是一些半成品石像,洪灝然看著眼前如同兩人那麼高的人頭石雕,腦海裡快速地描繪出石雕剩餘部分到底有多巨大。
石像倒塌破敗,應該是修建過程中遇到了突發狀況才倏然停止了施工。
姜憂平如果鬼魅一般飄忽著身影在前面帶路,洪灝然和阿璇雖然磕磕絆絆,但還是緊緊跟隨。
“到了。”姜憂平停下腳步,朝洪灝然說道。
“到了?”洪灝然盯著前面十幾米高的白玉石牆,不解地摸了摸後腦勺。
“想成為擁有足以對抗全世界的大能守護者嗎?”姜憂平鬼面下面微微翹起,很明顯可以想象到鬼面下他莫名其妙的笑容。
“想!”
洪灝然不假思索道。
“記住,規則只有一條,活著出來!”姜憂平幻影一般繞到兩人身後,一腳將洪灝然踹得撞向石牆!阿璇感到背後一股柔和的壓迫力,整個人已經隨著勁力飛向了石牆!
“別讓阿璇成為祭品!”姜憂平最後一句話傳入洪灝然耳中的時候,他已經重重撞在了石牆上!
“嘭嘭!”
兩聲悶響傳來,洪灝然和阿璇重重落地,石牆完好無損!
“竟然是幻影?!!!這是在做夢嗎?!”洪灝然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上前摸了摸白玉石牆,石牆堅硬光滑,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可能讓他們穿越進來的幻象。
“怎麼可能”洪灝然呆立在石牆前面喃喃著,而阿璇卻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黑暗中的點點綠光!
礦燈的光四下照射卻沒有搜尋到任何物體,只有一成不變的青石地板,連方向都辨認不出來,完全的找不著北。
兩人頭上的礦燈光就像無限黑暗中的兩點微弱熒光。而身邊四面八方充滿了閃閃爍爍的紅綠光點!
一股微風帶著絲絲腥味撲鼻而來,洪灝然警覺地緊握木劍,將阿璇護在身後。
前方亮點淡綠色的光點快速朝他們遊了過來,慢慢變成燈籠大小。
洪灝然終於看清了光點的全貌,看似兩朵鬼火,實際上是高大無比的怪物的眼睛!
怪物半透明的身體足足有一輛小卡車那麼高大!詭異的是怪物整個懸空漂浮,如同幻影一樣,巨大的牛角下青面獠牙駭人可怖,長滿毛髮的兩條蹄子虛空踏著,上身的七八條手臂抓著各式武器!
“厄修羅!”洪灝然想起六道生死輪迴盤上的畫像,終於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了!
“這裡是修羅場!用修羅之魂來餵養自己的木劍!成為真正的大能者!守護世界,從守護身邊的阿璇開始吧!我需要戰鬥!”洪灝然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