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了皺眉,“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見過郡主!”大夫人又福身道。
“不用多禮了!”少女揚眉笑道,她的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在慕容燻的臉上打量了一下,“你是丞相府的?”,她又拍了拍腦袋笑道:“你定就是凌哥哥的未婚妻子了,我說呢,他方才不要命似的救你!”
慕容燻微微垂眸,道:“郡主誤會了,秦王的未婚妻子是我的姐姐!”
“這樣啊!”少女嘟了嘟嘴。
慕容燻眸子閃了一下,這少女就是靖山王趙享的獨女趙慧兒,八年未見,越發的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天色不早了,我們趕緊上山吧!”趙慧兒笑道,“聽說,白馬寺的齋飯可好吃了!”
大夫人眸色閃動,含著不明的光芒,她嘴角含著溫婉的笑意,看著慕容燻說道:“沒事吧?”
慕容燻輕輕的搖了搖頭,“多謝您關心,我沒事!”
於是一行人又繼續朝著白馬寺行進。馬車上,五姨娘一邊把玩著指甲,一邊感概道:“這一次多虧了秦王,否則慕容樺真的會殺了我的!”
慕容燻舔了舔嘴唇,看著五姨娘,皺眉問道:“您為什麼會怕我父親?”
五姨娘嘆了一口氣說道,“他救過我的命,我答應當他三年的屬下,今年正好是第三年!”
頓了頓,五姨娘又道:“不過我還是太低估了大夫人的勢力了,我原以為這些侍衛全是你父親親自挑選的,該是放心的,卻不曾還是參入了大夫人的人,差點還累得你性命!若非秦王將那人踢下了山澗,如今也是死無對證了!”
慕容燻道:“那人將馬車行至山崖,本就是打算與我同歸於盡的!”
約莫晌午十分,一行人便是到了白馬寺。
長老主持覺遠大師親自迎接他們一行人,大雄寶殿,莊嚴肅穆。幾人上完了香,添了香火錢之後,覺遠大師勸道:“明日有慧宏大師雲遊至本寺講學,慧宏大師乃是一代佛學大師,幾位施主可在本寺先住下,待明日聽完大師的講學之後再離開也不遲!”
既然主持都開了口了,幾人便是先行留了下來,明日聽一聽慧宏大師講道。
暮色四起。蒼茫茫的一片。月色婆娑,透過樹影,在地上嵌上了一層碎玉。
慕容燻無心睡眠,走到了窗邊,推開窗欞,一陣清風闖入。她看著滿天的繁星,看著明亮的月色,看著婆娑的樹影,心中的沉鬱卻是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她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只是在通往那條道路上面有許多未知的因素,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如今,心都還是不夠狠,不夠辣。她將手輕輕的扶在窗戶上面,夜風浮起她白色的紗衣,到了如今,她本就已是一如所有了,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到底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她走到了院子裡面,夜風拂過,葉子發出輕微的沙沙的聲音。一片葉子輕輕的落下,慕容燻一伸手,那片翠綠的葉子便是已經落到了手中。
她拿起葉子,嘴角輕輕的笑了笑,將葉子放在了唇邊,開始時斷斷續續的幾聲,接著便是一首完整的曲子從她的唇邊溢位,曲子基調蒼涼,帶著幽怨彷徨與無奈,如泣如訴,纏綿悱惻。
清脆的聲音在夜空中漫開,化作一股濃濃的解不開的哀愁。漫天的繁星閃爍,月光越發的悲涼如水。
這時,不知從何時傳來了一陣簫聲與慕容燻用葉子吹出的曲子相應和。簫聲低沉,但是同樣的無奈充滿滄桑,但是卻比慕容燻的曲子多了幾絲剛毅與不服輸的味道。
兩道曲子如同找到了知心人一般搖搖相互應和,互相傾訴著心底最隱秘最脆弱的情感。他們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是卻如此此刻再一起,兩顆心在這個沒有見到面的陌生人的那裡,情感全無保留的流露了出來,是如此的相近而又遙遠。
忽然,兩道互相糾纏的聲音同時停了下來,夜色寂靜的只剩下了風聲與蟲鳴。
慕容燻靠在樹上,目光靜靜的看著天邊的玉鉤,表情無悲無喜。
在這個世上,同樣遭受著命運的詛咒與玩弄的人,又豈止自己一人呢?
不遠處,五姨娘靠牆而立,她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前方月光下的白衣少女,這丫頭,越發的有趣了!
在另一間院子裡面。
趙凌放下唇邊的蕭,他此刻只穿了一件鬆鬆垮垮的白色錦衣,有幾分放/蕩的味道,但是他的表情又是如此的認真,他劍眉輕輕的蹙著,表情淡漠而又堅毅。夜風吹過,颳起了樹上的幾片葉子盤旋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