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忙,阿年覺得,也不能那邊一有事自己就把他也叫去。
醫院裡照顧外婆,阿年覺得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
管止深去了,外婆反倒會不自在,有苦藏在心裡不會說,也是怕管止深笑話,只有外婆和自己,外婆心裡有什麼不會憋著藏著,都直說。
早上阿年說要走,管止深叫張望訂了機票,還算順利,下午就飛了。
管止深去送的阿年,送到了安檢口,把手上的小小白色行李箱給了阿年,不需要託運。
他抱了抱阿年,大手心疼的摸著阿年的臉頰,視線看著機場內遠處的大片窗子,有飛機起飛了,他輕聲在阿年耳邊安慰:“自己別哭,有事給我打電/話,這兩天我就會過去。到了那邊,一個人出門要多加小心,尤其晚上,太晚了不要在大街上走。”
“嗯。”阿年悶悶的聲音,點頭。
其實,他很放心,阿年22歲了,沒有他照顧的時候一個人也很好。大學四年,來回飛Z市和小鎮,多數都是一個人。
但他就是不敢放心。
進安檢口,阿年沒有回頭看管止深,站在那裡,抬起了手接受安檢,眼淚一滴滴的掉了下來,很沒出息的哭了,有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情緒就是會不受控制的崩潰,心情壓抑到了一定程度,不是真的夠堅強,是不知道除了堅強還能做什麼。
管止深視線盯著她,站在那裡,一直沒有離開。
阿年怕他看到自己哭,拉著行李箱往裡走,不回頭。
覺得自己心眼兒挺小的,裝不下太大的事,所幸這麼多年沒遇到過太大的事,大事也不是發生在自己最在乎的人身上。舅舅和舅媽離婚,發生在了她22歲的這年,勉強還能承受,長大了成熟了,對此事心裡已經是這麼不好受,那如果是發生在她十五六歲,阿年覺得自己的小心眼兒會始終裝著這件事,然後影響性格,變得叛逆!
未成年時,變成和鄭田一樣的問題孩子。
還沒登機,阿年打給了舅媽,想找回自己媽媽一樣的垂死掙扎心理,可是舅媽說,你舅舅同意協議離婚了,明天就離。
☆、抵抗隱婚老公;和管止深拍婚紗照(第二更)
阿年抵達小鎮上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了。
下了計程車,她把行李箱拿了下來。行李箱很小的一個,白色的特別乾淨,所以司機就沒讓阿年放在計程車的後備箱裡,計程車舊,後備箱裡有些髒亂。阿年給了錢,對司機師傅說了聲謝謝,然後,站在這黃昏末尾中的小鎮路邊,怔怔發呆。
小鎮上十月份的晚上,還是熱的,阿年手裡拿著外套,從外套裡拿出了手機,打給了管止深,那邊很快就接了。
“我到了,馬上進巷子裡。”
“嗯,我知道眇”
耳朵聽著他再三的叮囑,阿年通話中拽著小行李箱往巷子的深入走去。
舅舅不在家,估計是在鎮上的醫院裡。
阿年自己有家門的鑰匙,開啟了家裡的大門,進去,開了屋子的燈。把行李箱就放在了空蕩蕩的廳裡,去加熱了水諒。
加熱了水之後,在客廳地上開啟小行李箱,翻出了一套適合小鎮上氣溫的衣服。水的溫度還不夠,阿年就去洗了澡,著急去醫院看外婆。
換下來的衣服,一股計程車裡尾氣的難聞味道。
收拾好自己,一身清爽乾淨了,阿年頭髮還沒來得及擦乾就關了燈鎖上了門,一溜煙兒的跑出了漸黑的小巷子。
小鎮的醫院,各種條件都不比市裡醫院,護士們身穿的白大褂都沒有市裡醫院護士身穿的白,這不是阿年的幻覺,這是真的。
舅舅接到了阿年的電/話,出來接的阿年。
舅舅和外甥女在鎮醫院門口對視片刻,舅舅是鐵了心又心虛的眼神,阿年是埋怨著這個人又特別無可奈何的眼神。
阿年開口:“我去看外婆。”
舅舅點頭,轉身帶阿年過去外婆的病房。
鎮醫院大樓一共五層,外婆住院的這層是在三層,阿年進去,見到外婆在吸氧器,病床的旁邊立著藍色瓶身的氧氣瓶。
阿年走到了床邊,站著不動。
外婆的身體非常差,年紀在這擺著,歲月它對一大部分年邁的人很無情。每次外婆住院,阿年都害怕。
“阿年,舅舅和你舅媽,明天就去把手續辦了,你也別太難過,離婚這是大人之間決定了的事,你一個孩子,理解不了。”
“在醫院陪著你外婆,勸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