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容迷迷糊糊地嘟囊道。
雨打萍
婚前倒數第一天(二)
婚前倒數第一天(二)
歐陽芊子換回衣服的時候已經黃昏了。她想了想,轉身拉住菲繁:“那個,老師,我明天還可以來嗎?”
“明天院裡的姑娘都不會來。”菲繁抽回胳膊:“還有,不用稱呼我為老師,大家都叫我繁姐。這老師二字,我可不敢當。”
在院子裡的女孩子,大多是自己跑來學習的,而且不是像歐陽芊子一樣那這銀兩光明正大地進來的,而是被“迫著”進這將自己推向深淵的恐慌之地——或是被環境所迫,或是被生活所迫,或是被“暗勢力”所迫只是這歐陽芊子是被什麼所迫呢?菲繁實在是想不出來,而且她也下意識地不想去想,在見到她的眼睛的那一剎那,已經有了不想去破壞這份安寧的心思。
而舞園的裡面還有一個屋子,那才是女殺手呆的地方,那裡面,也只有菲繁一個人會進去。
“為什麼不要來?”
“你是新進宮裡來的,不懂規矩我也不怪你,但二位少主明日大婚你總知道吧!
“我”歐陽芊子臉上僵了僵:要是不知道這件事,她就不會問這個問題了。
“你要是實在想來,未時過了就回。”菲繁放緩了語氣:“記住了啊,未時,過了就回,到時候這裡的人都會去大殿觀禮,你得離開這兒。”
“哦,謝謝老師。”稍微好受了點的芊子點點頭。
“我說過了,叫繁姐。”菲繁的臉上顯示出不悅:雖然說是說不敢當“老師”二字,可是事實上:“繁姐”已經成了舞園的人對她的敬稱,在這兒,她才是最大最尊貴的人,而且她待人一向不冷不熱,若不是芊子是祖藝華介紹來的,菲繁也不會有這麼大耐心了。
“不,我還是喜歡叫你老師,老師,明天見。”歐陽芊子禮貌地點了一下頭。
她一向不喜歡叫人某某姐某某哥,儘管在現代生活中這倆個字出現得那麼頻繁。知道明天還可以繼續在這兒磨到下午的事實,心裡倒是鬆了口氣吧。她很害怕等待做新娘的這段時間,這是一種煎熬。
所以,她寧願練舞,這種久了會使人渾身痠痛的運動。
歐陽芊子回到屋裡已經很晚了。她剛出琴居就被吳媽拖到角落裡臭罵了一頓,訓她不該不讓菲繁小姐休息。
原來擎天宮三大美人祖藝華、菲繁、荷姑的感情不錯。祖藝華善琴,跟了主君宮鶩天十多年了,如今,她已經三十一歲;荷姑最是年輕,卻也有二十五了,荷姑是大少主宮邪沐的人;只有菲繁,二十七歲了,卻誰也不願意跟,脾氣倔,又善舞,是以在舞園教姑娘們跳舞。
吳媽是擎天宮的老人,十年前菲繁曾被送去做賞賜被她冒死從那人房中逃了出來,後來讓一時心軟的吳媽給救了,祖藝華向主君宮鶩天求了好久的情這才救了她的命。
說真的,歐陽芊子知道自己已經開始佩服起那個冷冰冰的“繁姐”來:姑且,明天就叫她一聲繁姐吧。
這個時候,婢女說師傅讓她試一下衣服,她將嫁衣撈起來放在手上揉了倆下:料子挺好的嘛!冷笑一聲:“不用試了,就說合適。”也不理婢女為難的表情,徑直去了後頭洗澡沐浴。
待洗完澡,溫水已經變冷,只是八月的天氣還不算很冷,山上的氣溫雖低,也不夠讓她發抖罷了。
站起來去取屏風上的乾毛巾時,猛地發現屏風後面有人的她不由自主地尖叫起來:“啊!”撲騰一聲又坐回了水裡,她直嚇得喘著粗氣:到底怎麼回事?那人進來多久了,為什麼自己都沒有一點感覺?
“穿好衣服了就出來,當然,你不穿我也不介意,順便告訴你,泡在水裡久了面板會變皺的。”宮邪沐懶懶的聲音響起來反倒讓她鬆了口氣,同時心又懸了起來:他來幹什麼?自她來了,他可是連話都不屑與她講上一句。
這個女人,泡在水裡很久了!宮邪沐知道。
她前腳進他後腳跟進來的,婢女在他的示意下哪裡還敢吱聲?
左想右想,歐陽芊子迅速地擦乾了身體,穿上睡袍這才深吁了口氣:“你來幹什麼?”將眼睛瞪向婢女,她的眼睛裡能噴出火來。
婢女被駭了一大跳,連忙將頭埋得更低。
“是我不讓她叫你。”宮邪沐示意丫鬟退下去:“但是,該發火的人是我才對吧,下午我在這等了你一個時辰,說,你去哪兒了?”
“用你管?”看不出來,宮邪沐竟然對下人這麼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