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法回應,全身都像是輾碎了重組一樣
寶寶,他的寶寶在說話,他想告訴她,不要哭,他不會死。
但是他連抱她的力氣也沒有。
秦陸閉著眼,眼前不停地晃動著她的臉蛋,她的笑,她的淚。
每一幕都是他的牽掛,驀然間,像是有什麼注入體內一樣很清明,很舒服,他感覺不那麼難受了。
想抓著她,卻仍是沒有力氣。
他只能躺著,等著自己能抱她的時候。
那潔靠著秦陸,門口站了一個女人,是安千金。
她靜靜地走進來,望著床邊的小女人,還有她臉上的淚水。
說實話,她是有些吃驚的,在秦陸這樣的時候,她沒有想到那潔會來,會冒著被傳染的危險過來,還這麼接近。
她是不是瘋了?
安千金走到床前,很冷淡地說:“病人需要打抗生素了!”
那潔抬眼,就望進一雙清冷的眸子裡,她垂著頭站起身,看著安千金利落地在秦陸的手臂上注射。
完了,安千金淡淡地說:“不要和病人過多的接觸!”
那潔震驚地瞧著她,因為安千金的淡淡語氣中,是有著關心的。
她想說什麼,安千金一如既往地驕傲離開了。
那潔的唇微微上揚了一下,然後坐下,眼就一直盯著秦陸看,她不捨得移開,怕一移開,他就不在了。
她守著他,從白天到夜晚,再到夜晚到白天,整整二十四小時,眼都沒有捨得眨幾下,齊天陽叫了幾次讓她休息,她也不動一下。
明明知道極有可能被傳染,但是齊天陽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只是按著時間送了飯給她,偶爾不忙的時候也陪著她一起等著奇蹟的出現。
雖然他知道那奇蹟是微乎其微的!
開始的時候,她不肯吃,他就威脅她,不吃的話就不讓她在這裡待著。
那潔是眼淚和著飯吃下去的,一根菜也沒有心思吃,就扒著白飯了!
齊天陽嘆口氣,有吃總比不吃好!
到第二天清晨的時候,那潔因為累極,實在撐不住了,她就趴在床頭,想合一下眼。
她不想離開他,一分鐘一秒鐘都不想離開。
可是她太累太累了,不一會兒,竟然沉沉地睡去了。
嬌小的身子伏在秦陸的身側,看起來那麼脆弱,那麼蒼白。
安千金來給秦陸量體溫的時候,就見著了這一幕。
她竟然還沒有走!
其實這事兒,本來安千金不應該做,量體溫那是護士的事情,但是她做了,潛意識裡她告訴自己只是來看看這個男人到底能撐到什麼時候。
其實,她應該希望他出事的,畢竟她那天做的事情,如果秦陸永遠地不在了,那麼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但,她真的不想,她還是希望他能活著。
這個小女生出現在這裡,是讓她吃驚的,死亡面前,誰不怕啊!
但那潔來了,還和秦陸成天地呆在一起,不是她白痴,就是她太——痴情!
他們的感情有好到那樣嗎?
安千金給秦陸量體溫的時候,就一直盯著那潔看。
小小的臉蛋現在很蒼白,實在說不上美麗,眼眸緊緊地閉著,只是一隻小手抓著秦陸的手不放,還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她就這麼一直看著,瞧著他們之間,那種看似很淡,實則就是昏睡中也很親密的姿態。
直到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注視——
“安醫生,第幾天了!”是秦陸的聲音。
安千金驚了一下,然後目光立刻落到秦陸的面孔上。
看見那雙清冷的眸子時,她瑟縮了一下,心情十分複雜。
但是醫生的本能讓她很快地說:“第七天了!”
秦陸點點頭,安千金這才想起體溫計來,她伸手想去拿,但是秦陸自己已經探到了腋下,很慢很吃力地拿了出來——
安千金知道他是不想別人碰他,一雙漂亮的唇瓣拒得死緊的,默不作聲。
秦陸拿起來一看,37度,是正常體溫。
他覺得自己那顆心都落下來了,眼眸往下,落在那個小人的身上。
越發地溫柔起來,那種柔情,是安千金從未見過的,以前,她只見到了他對那潔的寵愛,像是縱容一個小孩子。
但是此刻,秦陸望著那潔的目光是一個男人看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