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一個是火,一個是水,有種說法,張齊賢在真宗朝當宰相一樣的碌碌無為,很大程度上就是被李沆制約的,但是這時,只有他才清晰地感知到了李沆的神奇。
他們不謀而合,但是要命的是,他是在西北前線實地觀察之後才得出來的結論,可是李沆卻不出京城一步,就能把事情看穿看透!
這是什麼樣的智慧而擁有這樣的能力,居然還能在趙光義的時代裡甘於寂寞,不在前臺搶風光,難道是當時他也看清了太宗朝的大臣們都沒有好下場?
這些離奇的想法,是無數人對李沆的猜想,而且越想就越傷自尊,這真的是個揣摩不透的高人。
這時唯一能讓張齊賢保持自信的是,李沆終究只是看出了事情的最終走向和結果,卻沒有拿出解決的辦法來。而他,帶回來的就是那個辦法。他選了一個皇帝獨處的時間,說出了自己對宋朝貢獻最大的那句話——陛下,請給潘羅支王爵的封號
潘羅支,這是靈州西北方吐蕃人六穀部的酋長。自從唐朝以來,吐蕃人的勢力一直長盛不衰,進入宋朝,六穀部是他們中最強的一個分支,這時盤踞在河西走廊的西涼府(今甘肅武威)一帶。
武威、酒泉、張掖這些地名都能與漢家前代的英雄名字連線在一起,那是衛青、霍去病、李廣可惜千年之後,這些從前的版圖都支離破碎了。這時張齊賢突然提起來,讓趙恆一時摸不著頭腦。
給潘羅支封王,為什麼?離得那麼遠,平時連封信都沒透過,幹嗎要突然賞這麼大的面子?
張齊賢的回答非常簡單,為了李繼遷。
接下來趙恆就沉默了,居然是這樣,要潘羅支去遏制李繼遷一個很簡單的邏輯在他的頭腦裡形成——靈州城東西兩端分開了党項與吐蕃,靈州城不破,潘羅支和李繼遷就絕對不會見面,那麼王位就白封了;可是一旦王位發揮了作用,潘羅支真的對付了李繼遷,就只能證明發生了一件事。
靈州城陷落了
說來說去,靈州城還是丟定了。這讓趙恆極度的鬱悶,但更大的是忐忑,李沆這樣說,現在張齊賢也這樣看,難道靈州就真的保不住了嗎?他不甘心,為此專門召集了大臣再次討論,討論的結果讓每個人都滿意地離開,因為所有的意見都被採納了。
築城派還是去勘探,封王派忙著去寫詔書,一一都得到了滿足。只是都稍微打了點折扣。築城的報告被要求細上加細,別以為就一定非築不可;潘羅支的王位也被縮水,高明的人就算有求於人,也不會過於殷勤,所以王位變成了在宋朝境內一抓一大堆的防禦史,就算是未雨綢繆吧,先給潘羅支點甜頭。
就這樣,雙管齊下,一邊提防著最糟糕的結果,同時作著最大的努力,宋朝在不知不覺間,注意力都被党項人吸引了過去。時間,在這樣的軍國大事面前,無論是築城的勘探,還是與潘羅支的聯絡,都註定了要被浪費,要受到當時緩慢的交通速度的制約。結果一個半月過去了,一切還是懸而未定,可是北方的邊界卻突然間狼煙四起,契丹人入侵了,這次宋朝事先一點訊息都沒有接到!
契丹人這次恢復本性,說來就來了。按說這樣突然,宋朝應該驚喜過度,立即癱倒吧。不過後來才發現,什麼事都得有個限度,比如說返祖。
時代發展到了整整公元一千年了,契丹大哥們,你們不能還像老祖宗似的,以為騎的馬夠壯,自己的勇氣也很足,就可以上陣砍人了吧?
最少你得先跟老天爺商量一下,問問明天是什麼天氣,再跟大地母親借塊好地,然後才能開打。可是這一次契丹人決定勇敢,什麼叫天時地利,我要戰天鬥地!於是他們選的地方,就還是保州附近的長城口(上次在這裡他們被痛扁過),至於天氣,他們快接近目標了,結果傾盆大雨劈頭蓋臉地澆了下來。
毫無準備,整個契丹兵團被澆透了,效果好到了他們馬上開始猶豫,這仗還打不打?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他們怕水!但是來不及了,暴雨中宋朝的軍隊突然出現,莫州、北平寨、定州方向的全騎兵大陣及時反應,最前鋒的張斌部已經主動迎擊。騎兵就是快,在長城口外就截住了契丹人。
先鋒對先鋒,看誰更強!並且這時先到有獎,這場雨讓張斌發財了,契丹人露出了致命的破綻,他們的弓弦。
有一個問題從遠古到現在一直沒有答案,那就是人類分佈在世界的各個角落,在原始時代根本就沒法相互溝通,但是為什麼他們都會使用弓箭呢?是誰統一教給他們的?還是同一物種智力差不多,所以創造力也就差不多,你會了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