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間過夜。如此走了兩三日,也不知走了多遠,只是覺得空氣似乎越來越薄,也越來越冷,腳下已是薄冰覆雪。
終於又爬上了一處陡坡,眼前豁然開朗,面前似乎是一片平川,白雪皚皚,最奇妙的是,在這空曠的雪地中,竟然有一個大湖,湖水平靜,宛如一塊碧玉嵌在白玉當中。寧未央回過神來,拍手笑道:“好美的一個湖!子軒哥哥,我們過去玩!”說著便拉了默子軒向著那片湖水奔跑過去。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私闖瑤池仙境!”兩人嚇了一跳,停下腳步,望旁看去,只見從側方暗影之處走出五個人來,三男兩女,皆是玄青色衣冠,走在最前頭的男子面如冠玉,劍眉星目,英俊不凡,身旁兩人身形略矮,面色微黃,容貌卻像的驚人,似是雙生兄弟,在他們身後,卻是兩個少女,左邊那個,長眉鳳目,神色間冷冰冰的,右邊的少女膚色稍黑,大大的一雙杏眼,黑白分明,好奇的打量著兩人。
默子軒瞧著當先那英俊少年,還未說話,就聽到寧未央“噗哧”一笑,衝那少年道:“王少俠,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你別來無恙啊?”
那少年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冷冷的說:“你是何人?我們似乎不曾見過。”
寧未央也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笑吟吟的道:“咦?王少俠真是貴人多忘事,你真不記得我了麼,當日在洞庭湖,我還請你吃過螃蟹哩!”默子軒趕忙捏她的手,卻也捏的晚了,暗自苦笑:這丫頭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果然,那英俊少年臉上驀然變色,一雙眼睛冷厲如刀,狠狠的瞪在寧未央身上。這少年正是崑崙劍派的大弟子王洋,昔日洞庭大會敗在一個奇醜少年手下,視為平生奇恥大辱,同門眾人對此事均是噤若寒蟬,鮮少有人敢在大師兄面前提起洞庭大會,今日一個素不相識的少女竟然當著他面舊事重提,且言語戲謔,只怕是活的不耐煩了,身旁兩個少女面上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看向寧未央的眼光鄙夷之中帶著三分同情,就好像她已是個死人一般。
王洋盯著寧未央,這少女甚是美麗,若是見過,自己定不會忘,更何況是請他吃螃蟹,王洋忽的心中一跳,死死盯著寧未央的眼睛。當日那少年面目醜陋,一雙眸子卻是明澈晶瑩,給人印象極深,看了半晌,忽然咬牙切齒的道:“難道是你?”寧未央還未答話,默子軒已搶先說道:“王少俠,我這妹子素來頑皮,口無遮攔,她是跟你鬧著頑的。”寧未央心知默子軒是怕她闖禍,眼睛轉了轉,低下頭去。
王洋冷哼一聲,說:“你又是何人?”
默子軒抱一抱拳,道:“在下默子軒,特來拜會童掌門,還請兄臺代為通稟。”
王洋斜睨了默子軒一眼,冷聲道:“掌門近日閉關修煉,不見外客,你們兩個速速下山。”
默子軒絲毫不以為意,淡淡笑道:“既如此,我們便在這裡等掌門出關好了。”
王洋還未說話,他身旁雙胞兄弟之一已然不耐煩了,喝道:“我派清修聖地,豈容爾等撒野!”當胸一掌便向默子軒推來。默子軒明明瞧見他出掌推來,卻不閃避,黃臉少年滿心歡喜,他並無意將默子軒打死,是以只使出了六成功力,只想將他打倒在地,在兩位師妹面前一展身手,誰知手掌拍到他胸口便如同鐵錘砸到了棉花上,千鈞之力彷彿泥牛入海,消失於無形,大驚之下,忙要撤掌,默子軒仿若無事般,右手一抬,食中兩指微微屈起,從那弟子手臂下方一拂而過,那弟子只覺右臂一麻,軟軟的垂了下來,一時竟抬不起了。跳到一旁,顏面無光,怒目瞪著默子軒。
王洋瞧見這般情形,已知默子軒並非等閒之輩,冷笑一聲:“如此不識好歹,那就休怪我劍下無情!”拔劍出鞘,向著默子軒點一下頭,說:“閣下也亮劍吧。”默子軒嘆了口氣,心知這場架是不打不行了,緩緩從背後抽出長劍,左手扣指成環,在劍身上彈了一下,寶劍輕鳴,悠遠深邃,默子軒眼望長劍,曼聲吟道:“崑崙十里霜雪淡,青鋒轉冷塵御天,孤影一笑寒。百年夢迴飛天外,韶華白首,生死為哪般?”群山幽寂,只聽得他的話語之聲和著劍鳴,空靈悠揚,聲聲迴盪。斜陽之下,默子軒長身玉立,白衣飄飄,俊美非凡。寧未央在旁邊瞧著,不覺也呆了。
默子軒忽的回頭朝她微微一笑,左手捏一個劍訣,右手長劍指地,向王洋道:“請”,王洋瞧見他的起式,稍稍愣了一下,心想本門劍法也有一招起式與此相同,不知這小子使的是何劍法,竟然偷得此式。
正待收斂心神,忽聽寧未央在旁悠悠然道:“單打獨鬥有甚麼意思,王少俠,不如你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