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璇緩緩攤開掌心的錦帕,露出一把魚食。
纖長的手輕輕撥弄著魚食,又隨手揀了幾粒撒落魚池,看著原本四散在周圍的魚蹭蹭的飛快的遊在一起,紛紛搶著池面的魚食,淺淺的笑容不由勾起漾在唇邊。
不過一會,一陣低低的腳步聲從身後響起,轉過頭一看,和璇微微一愣,“是你?”
“嗯。”
視線重新轉回,和璇懶懶的繼續撒著手心的魚食,“你若是想來勸慰,大可不必。”
聞言,承安點點頭,淡淡的說道:“我知小姐必定不會把那些放在心上。”
“承安,”魚食把玩在指尖,和璇漫不經心的聲音低低響起,眸中視線變態的停留在指尖,“魚食只有這些,可是這裡卻有一池的魚,你說如何能齊美呢?”
“自古兩全其美有之,可十全十美卻從未有之。”視線隨著和璇的舉動落向池面,承安不疾不緩的開口道,“小姐此問,卻是難為我了。”
對承安的回答不語置詞,和璇低頭看向池中的小魚,又道:“那些魚原本是相親相愛,也有些是互不干擾的。可是,一旦魚食下了,就都蜂擁而至開始搶奪,這架也便有了。”
“魚只是魚,也只懂得溫飽。”輕柔的口吻在下一刻接起,溫潤有餘,聽得人如沐春風。“何況物競天擇,原該如此,小姐不必多想。”
手上動作一頓,和璇將最後的一點魚食撒入魚池。之後,拍了拍錦帕,將它疊起收好。
迴廊上,和璇一個人在前面默默的走著,身後,承安不緊不慢的跟著。中間誰也沒有再開口說上一句,只是兩人都沒有覺得什麼尷尬,反而非常習慣如此的靜謐。
“五弟,是我誤了和璇這孩子啊。”落下一粒棋子,乾隆低聲嘆道,眼中閃過一抹對和璇的疼惜,依稀帶了些許的愧疚。
“那件事會有什麼結果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只是,四哥,”輕輕釦上一粒,弘晝懶洋洋的把吃掉的棋子一一撿起,不鹹不淡的語氣有種說不出的散漫。“說句不中聽的,那時候實在是有些草率了。”
“卻是我糊塗了。”對弘晝的說辭沒有給予否認,乾隆低垂著視線似乎是專注在棋盤上,只是蹙起的眉早就擰得緊緊的,怎麼也舒展不開。“當日我觀那段飛龍武功出眾,文采也有所長,又是八旗子弟,便有了納才之心。”
而那段飛龍也確實沒有辜負乾隆對他的期望,在乾隆二十六年,於太和殿前被賜中式武舉一甲武狀元,並授一等侍衛。同年,段飛龍又在科舉考中位列進士之名,堪稱文武雙全。
那一年,即便是弘晝也是對段飛龍欣賞的,雖說滿朝文武不乏文武雙全之才,可真正談得上的又有幾多?“雖然那人確實不枉人才之稱,可是,於和璇到底還是有差,四哥怎的”
以乾隆對和璇的掛心,若不是一心一意的想替她找一位稱心如意的額駙,也不至於拖到那時。誰知,選到最後的,誰也沒有料到會是個心有所屬更是個情種的人。在得知自己意中人已經知道聖意並擅作主張的輕生之後,段飛龍竟然什麼都不管不顧的隨著那名女子去了。只留下什麼都不清不楚的和璇,在上一刻剛知道將有一位額駙與自己共度一生,卻又在下一刻被告知那額駙已經和別的女子殉情的訊息。
這樣急轉的變化,不知道背後有多少的人看著和璇的笑話,只是礙於乾隆都不敢明著來而已。但是,一些似是而非的傳言終究還是掩蓋不及,傳了開來。
直到乾隆的幾番懲處下來之後,這件事才慢慢平息,漸漸的淡出人們的記憶。
“如今想來,倒是更好。”對弘晝的疑問避而不答,乾隆順口的轉到另一個話題上,中間沒有一點的不自然。
自古到今,男子多為好面子之徒,尤其還是些有權有勢的,只會更甚,乾隆自然也不例外。雖然,從小到大一直和弘晝的感情很要好,但事關面子問題,還是會心懷芥蒂不願明言。
如此,乾隆又怎麼會去對弘晝坦言會心屬段飛龍,竟然還有著後宮的一份?只是,想到這一層,不免就對某些人有了些別的看法和想法。
不用細想便知道乾隆暗指的什麼,弘晝點點頭,眼中終於露出了幾絲笑意。“承安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心性人品方面自然不用說。只是,我怕和璇她”畢竟上一次帶來的可不是什麼好的回憶,難免和璇不會有什麼陰影,即便知道她豁達,但這一方面,可是誰也說不準的。
才舒展的眉因弘晝的話又皺了起來,乾隆沉吟一會,笑道:“既然五弟對承安如此信心,不妨對和璇也多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