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該到坤寧宮走動走動了。
“娘娘,您怎麼了?”看到令妃倏地泛白的臉色,臘梅急切的問,“是哪裡不舒服嗎?”
“怎麼了?”聽得臘梅的話,乾隆忙將視線從那拉氏身上移向令妃,見她一幅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模樣,不由拉住她的手關心的問。
“謝皇上關心,臣妾並無礙事。”順著拽上乾隆的手,令妃揚起一抹淺笑,臉上泛起的蒼白之色,襯得虛弱惹人憐。
前一刻還得乾隆的滿心關注,下一刻就被令妃給引了過去,那拉氏狠狠的揉著手裡的絲帕,瞧得令妃臉上那我見猶憐的嬌柔之色,內心憑的又恨上了幾分。
“娘娘。”上前穩住那拉氏,容嬤嬤低低的喚了聲,眼中滿滿的憂心。
對容嬤嬤暗一搖頭,那拉氏強忍住心中升起的那股妒忌,故作若無其事的看著乾隆和令妃兩人的“恩愛”。
出宮
和親王府
“公主,到了。”
聞言,和璇撩起簾子,輕抬眼簾,淡淡的瞥了眼那塊門匾,隨後,挽起下襬,緩緩下了馬車。
“奴才給公主請安,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一眼看到門府外的和璇,門口的侍衛慌忙跪下行禮。
“起吧。”
“謝公主。”
“王爺可在?”看向那名似乎有些侷促的侍衛,和璇勾起一抹親和的笑容,語氣溫和。
“稟公主,王爺並未出府,只是,”語氣微微一頓,侍衛降低了聲音,垂首回道,“府里正忙著辦喪事,奴才這就去通報。”
“無妨。”看到門口只有一個侍衛,和璇微笑著拒絕道,“本宮自己進去便成。”
“喳!”
“公主,依奴婢淺見,這王府還是改日再來吧。”聞得和親王府在辦喪事,月如暗暗皺了眉,低聲的說。
莞爾一笑,和璇輕輕釦上月如的手,溫聲說道:“這不過是皇叔的愛好而已,當不得真。”
“是,公主。”雖然在心裡依舊對喪事有所忌諱,然而和璇的話一出,月如便立刻把心思埋到了深底。
走到廳堂附近,一陣吹吹打打夾著著此起彼伏的鳴咽聲傳入兩人耳中。待進到門檻的時候,躍入眼簾的是一片的憂傷和哀愁之景。
“大聲點,再深情點,現在是老爺我在辦喪事,哭的這麼小聲給誰看啊!快!”躺在棺材內,弘晝晃著自己的腳,右手一下一下的叩響在棺沿上,口中則說著自己的不滿。
話音落下,跪在地上的家眷嗚咽聲倏地大了起來,手上抹淚的頻率也隨之快了許多。
“皇叔真是好興致。”
不輕不緩的聲音打斷了屋內越漸和諧的畫面,和璇輕移蓮步,面帶微笑的走向正中央擺放的棺材,對裝飾了白條的佈置恍若未見,清亮的眼眸凝著絲絲的笑意。
“和璇?”微微一愣,弘晝神色自若的繼續躺在棺材內挺屍,沒有一點起身的意思,淡然的問道,“今兒個怎麼想到來看我了?”
“自我回京也有些日子了,宮裡頭沒見著皇叔過來走動,我這個做晚輩的當然是要上門拜訪。”瞧見弘晝那一貫的懶散模樣,和璇習以為常,笑容依舊,眉間笑意盈盈。
和璇自孝賢過後,便被心疼孫女的太后養在身邊,與經常進宮請安的弘晝也是越漸熟悉,感情越漸親厚。
相處之後,弘晝發現和璇的個性甚是對自己的脾性,心中是越來越歡喜。對她的一些本性,也比旁人瞭解得更深。
此刻,看到和璇笑得溫柔異常,弘晝的心裡就有些發突,忙不矢的起身走出棺材,大大的笑容同時揚起在臉上。
“行了,行了,你們都下去吧。”不耐的揮揮手,弘晝將除家眷外的都趕了出去,“和璇啊,你別怪叔叔我沒去接你也沒去看你,實在是叔叔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
“我沒有要怪您的意思,我怎麼會這麼想呢?”和璇說的渾不注意,卻讓對面的弘晝看的又是心一緊,一張臉笑容愣是多了幾分不自在。“是您自個想多了,皇叔。”
摸了摸自己那光潔的腦門,弘晝“嘿嘿”的乾笑幾聲,“見過和敬了嗎?”
“您也知道皇姐最是疼我的,知道我回宮,隔天就來看我了。”雲淡風輕的話語聽在弘晝耳裡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和璇轉身看向一旁的和親王妃吳扎庫氏,“皇嬸,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好,一切都好。”握著和璇的手輕拍了幾下,吳扎庫氏有些感慨的看了又看,“好孩子,在外面可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