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滌城整個臉都皺在一起,房門也沒踏進去,待唐心嫵走進後,趕緊閃人,嘴裡還唸唸有詞。
“真是遭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母豬發春吼叫呢?”
唐心嫵走進去後,程又萸即時放下話筒,調小聲音量,跑了過來。
“糖心,來了,怎麼這麼快?”她停在唐心嫵跟前,一臉帶笑。
唐心嫵坐上沙發,“你打電話時,我就在路上。”
程又萸往她身旁坐去,頭湊近,盯著她的臉色看:“你不對勁,電話裡你的聲音不是現在這聲音。”
唐心嫵斜了她一眼,手中的包擱在一旁,沒回答她的話,而是看著玻璃檯面上的酒,沒頭沒尾說了一句:“上來這麼多灑,看來今晚你想不碎不歸了,那我們喝酒。”
唐心嫵主動說喝酒,屬然不正常,程又萸瞭然,眼神只是一個勁的睨著她,手伸到一瓶啤酒上,拿起遞到唐心嫵跟前。
“今天翟渣滓又對你做了什麼事?”
接過酒,唐心嫵和程又萸碰了碰,發出清脆的‘叮’聲,她仰頭喝了一大口。
清爽的啤酒帶著淡淡的澀味,但味道卻十分的舒服。有時候,酒真是個好東西。
她想。
“今天不是因為他。”她淡淡的說。
盯著她的程又萸,挑了挑眉,“不是他那是誰?”
這時,唐心嫵掃了掃垂下來的頭髮,這一掃,她側臉的五個手印映入到了程又萸眼裡,驚呼一聲。
“誰打的?”
被刮的臉,擦了藥後,已經消腫了,但還有點紅,因為房內燈光的問題,再加她的頭髮遮掩,程又萸一直沒有注意。
唐心嫵看著程又萸,沒頭沒尾的說:“萸萸,我拿到離婚協議書了。”
程又萸雙眼頓時驚光四射,高呼:“真的?”
她點了點頭,接著又說:“因為離婚,翟逸辰的父親氣的犯心臟病進醫院了。”
程又萸一愣,接著不鹹不淡的給了一句:“你終於打破他心目中乖乖女的形象了,以往他說什麼,你做什麼,順從的就像一尊木偶,依舊是那句,我看的不舉了。”
唐心嫵不以為意的瞥她一眼,輕嘆:“其實如果翟逸辰不那樣逼我,我也不會動離婚的念頭,反正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只要孩子不受傷害,跟誰過都一樣過,可是他不是,他用我去換合約,這樣真的過不下去了。”
“這個混蛋,見到他,真想揍扁他,那你真的是用自已換合約了?”程又萸突然瞪大眼,語氣升了幾個調,幾乎能把屋頂掀翻。
唐心嫵伸手拉蹭起身的程又萸坐下,悲悽的笑著:“我用自已換了這個合約,所以怎麼可能不離婚,我用自已的身體換來的離婚,怎麼可能因為他們帶著面具的哄騙下,中途斷掉。”
程又萸大驚,又是蹭一聲,人站了起來:“你怎麼這麼傻呢?還有這種事你怎麼不跟我說,跟我說了,我可以幫上你。”
“幫不了,誰都幫不了。”頓了頓,垂著頭的她,語氣低低的。
“萸萸,你不會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心情。”
突然,兩滴淚珠劃出眼角來,掉在玻璃檯面,反射著房內的光芒。
唐心嫵這幾天抑壓的心情,還有母親掌刮,此刻在好友的追問下,統統湧上心頭,一股股酸澀從眼裡滑落。
其實翟逸辰,她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只是想到他的舉動,心涼。
母親,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更意外難以接受的是翟瑾瑜,一直以來,她認為翟瑾瑜待她是最好的那個,卻不想這些好,只是建立在某種利益上。
當她和他之間出現矛盾時,他的本性完全表露出來。
這是她沒想到的。
程又萸一臉心痛又無奈的坐在她身旁,伸手拍拍她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你離婚是對的。”
“可是翟瑾瑜不同意,我媽也不同意,我用了他給我的那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去換來這場離婚,被氣的犯病了,可我卻感到心不安,這是為什麼?他們這樣對我,會不會心不安?”
她吸了吸兩口氣,繼續說。
“其實我並不想走到這種地步,翟逸辰拿離婚跟我交換手中的股份,我給了他百分之十二十一的股份,離婚我帶著孩子離開,可是翟瑾瑜要留孩子,你說我怎麼可能把孩子留在翟家呢?”
“那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程又萸見她依舊沒有說到重點,耐不可及的問。
“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