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博寅起身,朝他頷首,“您請坐。”
態度謙禮。
蘇世宏端著白髮蒼蒼的頭,一臉高傲,只應了一聲:“嗯。”
服務生上前開始沏茶,片刻,房內散發一股別樣味道清香,所謂的白茶。
“請慢用。”沏好茶,身穿祺袍的女侍應生伸手做出請的姿勢,轉身輕輕嫋嫋緩步退下。
房內的兩人各自舉著青花瓷杯,淺嘗輒止,擱杯。
“今天見你,主要是因為婧寧提出離婚的事,我也曾挽留,但是她執意離婚,既然如此,我也強求不得。”邵博寅開口打破沉默。
將手中的茶杯擱置於茶檀上,那雙帶精明的深眸一瞬不瞬的盯住邵博寅:“當初我本不同意她跟你結婚,無奈她堅持,卻不想這一切竟是你的陰謀。邵世侄呀,真是看不出來,你的心機這般深。”
邵博寅面對蘇世宏的話,輕笑:“蘇老”頓了頓,又說:“我這樣稱呼您,不介意吧!”
蘇世宏撇了撇臉,一副不以為意,那樣子似乎在說,誰稀罕你喊岳父,過兩天就沒有關係了。
邵博寅看著他的臉色,扯了個淡淡的笑,但目光落在手中的砂壹上,繼續說:“說到陰謀,我和向你學習。”
說完,他看向蘇世宏,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目光深遠。
蘇世宏皮笑肉不笑,“這話怎麼說?”
邵博寅不急不慢伸手拿起一旁的紫砂壺,將裡頭泡出味道的茶倒向帶著過濾的器皿裡,再將器皿的茶倒向自個的茶杯中。
“蘇老,四年前我的一次意外,我想你比比誰都清楚幕後者是誰?”邵博寅舉起茶杯時,語氣鑄錠對蘇世宏說。
話落,一飲而盡手中的茶。
蘇世宏面色平常,臉上露出笑意:“這話說的我聽的是雲裡霧裡的?”
邵博寅嘴角噙著高深莫測的笑,深沉的眸子閃著幽光:“蘇老,四年前我在一次酒宴上,中了招,差點被人陷害成私生活靡亂,幸好,你女兒幫了我一把,才躲過了,不然,剛上世的股價指不定跌成什麼樣呢?而陷害我的人我早就揪出來了,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蘇世宏眯著眼,“說什麼?”
邵博寅嘴角露了個別有深意的笑,淡淡的笑:“你聽聽。”
說著,伸手從褲袋裡掏去,伸出來時,拿著類似打火機金屬器,放在桌面上,手指在上邊的一個小按鈕上輕輕一按。
“邵總,我也是受人之託才會在你杯裡落那種東西。”一陌生男子的聲音。
“受誰人之託?”邵博寅的聲音。
一陣沉默,接著是幾聲慘叫。
“邵總,我說,我說。”
“是蘇氏集團的蘇世宏。”
頓了頓,傳來他的冷冽又陰森的聲音:“你說的可是實話?”
“我用性命擔保。”男子信誓旦旦。
“胡言亂語,這完全是胡說。”蘇世宏怒拍檯面,發出砰一聲。
邵博寅不動聲色,冷眼睥睨著怒氣鼓鼓的蘇世宏,幾秒後,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
“蘇老,那人叫李全保。”
蘇世宏此時的面色僵硬如鐵,邵博寅嘴角往上揚,不再繞圈。
“你還是回去勸蘇婧寧,平靜的離婚為好,我可不想讓她知道,這一切是因你的手而促成的。”
一句類似威脅,又類似勸慰的話,說的恰到好處。
☆、他為她擦藥
蘇世宏是風浪打滾出來的,任何一種威脅或是隱含深意的話他司空見慣,化緩技巧更是達到了巧奪天工的境地。
他不急不緩,伸手在茶檀上,執起邵博寅剛給他添滿白茶的杯子,環圓的手袖因伸拉動作往上提,豁然露出手碗的一串佛珠,邵博寅望著他手上的佛珠笑了笑。
“蘇老信奉佛?枇”
蘇世宏目光垂垂,手中的杯子擱在唇邊,汲了一口茶,嘆息一聲鈹。
“紀大了,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老人自然要退休,有個精神寄託對老年人並非壞事。”
蘇世宏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狀態從容的剛才不曾播放過那段錄音。
邵博寅挑挑眉,揚了揚手,“蘇老真是太謙虛了,寶刀未老,退休可惜呀!”
蘇世宏把空了的茶杯擱在茶檀上,臉上噙的笑意漸漸變換成嚴肅,目光炯炯肅然的盯住他。
“比不了了,你現在逼宮就是最好的證明。”蘇世宏先入為主的進入話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