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深陷進去,裡頭的眼珠子沒有多少生氣,呆滯,看見唐心嫵時,才轉動兩下。
唐心嫵看著翟瑾瑜的樣子,心頭百感交集。短短几天,意氣風發的翟瑾瑜變成了這個樣子。
“您好點了嗎?”終究,她還是問了一句。
不管如何,眼前的他對她沒有任何殺傷力。
“你來了。”翟瑾瑜看著唐心嫵,蠕了蠕唇角。
聲音很低,但吐字還算清晰。
“嗯。”
“坐吧!”翟瑾瑜指著一旁的椅子,抬起的手瘦成只剩下一層皮包骨了。
她也聽從他的意思,坐了下來,房間內,只有兩個人,十分的靜諡。
窗外的陽光強烈,透過玻璃窗,落在水模的地板上。
“阿嫵,看到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心裡很解恨,認為我是自作自受?”翟瑾瑜因為說話還有些吃力,語速並不快,但吐字還是挺清晰的。
唐心嫵聽的明明白白,怔怔的凝視著他,目光摻雜著各種情緒,但佔大部分的還是無奈。
“我從來沒有恨過你,就算當初我決意帶孩子離開,受到你的阻攔,甚至你不讓我見孩子那刻,我都沒有恨過你,其實在翟家,你一直以來都是對我最好的那一個,所以我反而是感激你的,見到你這個樣子,我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翟瑾瑜深嘆一聲:“當初我如果不用股份,或許你們不用這樣的結局,你可能也會更快樂,這四年,我知道委屈你了,只是我沒辦法接受的是,孩子怎麼會不是阿辰的?”
面對這個問題,唐心嫵難以啟齒,但是此時此刻,她也逃避不了,是該坦白的時候了。
“其實在失身那一刻,我感到了世界末日,更看到了翟逸辰和蘇婧寧那難以面對的畫面時,我痛苦不堪,接下來的打擊,以為自已撐不下去了,但後來我還是撐了下來,有時覺的人的耐力真的難以估計。”
嘆了一口氣,又說:“當初翟逸辰拿我當成報復的物件,我認了,這幾年,能支撐我的也只有孩子,我知道你疼孩子,特別是安安,你寄了很大的希望,聽到不是翟家的孩子,你難以接受,這我能理解,我一直隱瞞著,就是怕你受不了刺激,所以一直不敢開口,也沒勇氣開口。”
“你知道的,我對你的要求從來都沒有拒絕過,可是在孩子的問題上,我做出了爭奪,當初我說過,不想你難堪,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孩子的事請你放手吧。”
唐心嫵說。
“現在我不想放手又能怎麼樣呢?孩子都不是翟家的,弄大了,翟家還有什麼臉面在港市立足。”
這點唐心嫵是知道的,所以來的路上,也猜到了翟瑾瑜一定會放手,但是他叫她來的目的,她還不敢確認。
“當初我也是考慮到這點,所以才會勸你放手。”唐心嫵說。
“我想問你,孩子竟究是誰的?”翟瑾瑜突然問。
果然,他叫她來是問這個問題,看著那張消瘦的臉,放在膝蓋上的以手不由的捲曲成拳,孩子的父親她真的不想透露。
但是她也知道這個問題始終也會捅破的,思索良久,她說了一句。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我只是想知道,我替誰養孫子養了這麼長時間。”
那雙深陷的眼睛此時帶著執著,沒有讓步。
望著那堅耐的目光,她深呼一口氣,滯了滯便說。
“其實當時我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所以對孩子的父親也無從得知,直到最近,我才得知那晚的真像。”
頓了頓,目光閃爍的看著他,“他就是邵博寅。”
翟瑾瑜瞳孔張大,難以置信的看著唐心嫵,心頭風起雲湧,邵博寅?
再想想,當初邵博寅出現其實並不是意外,而是邵博寅的計劃。
他是衝這兩個孩子而來,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都是為奪走阿嫵孩子,才會有說唐心嫵是他要保護的人,他不允許任何人動她。
雖然當初他以蘇婧寧的名義和翟家抗橫,卻不想是因為孩子的事。
邵博寅這樣做,既保護了唐心嫵的名益,也起到了震懾的作用,所以他一直沒有動手,想著等實力足以抗橫時,再爭奪孩子的撫養權。
可是他唯獨漏掉的是孩子不是翟家的。
邵博寅真可謂手段狠辣高明呀!這個局擺的高。
看著翟瑾瑜的表情,唐心嫵自然知道他這個訊息難以接受,但還是說了:“我知道真像的那刻也很震驚,也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