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嫵再次抬瞼,入眼的也只是他堅毅的下巴,還有他那有型的輪廓,想出口的話也滯在了喉嚨口。
明白,像他這種強勢的人,如果不是他決定的事,估計難以改變。
罷了,她也不想浪費口舌,索性安安靜靜的不言。
無端的,腦海中浮蕩出剛才邵博寅出手的狠絕,還有招招快準狠的姿勢,這點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看似沉穩的他竟然也有功夫底子。
剛才他使的是跆拳道。
只是,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恰時;已經到了他的車邊,他開啟車門,把她放在副駕駛位上,然後關好車門,他繞到駕駛位上。
車子開動了,隨著車窗外的景物快速的往後倒退;車內的氣氛安靜。
唐心嫵轉頭看著開車的人,他緊繃著的側臉,堅硬,以至他的頰骨高高突起,顯然是在生氣。
唐心嫵不清楚他到底在生什麼氣,拿下披在身上的外套,低低的說。
“剛才謝謝。”
他救了她,於情於理,她都該說一聲謝謝才對。
邵博寅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轉頭望她,那眼神卻沒有如臉上的表情般有怒濤,而是幽深無邊,帶著光亮,這光亮似乎有柔情的情愫,看的唐心嫵心撲撲的跳。
她不知道邵博寅哪裡出了問題,突然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只好低下頭,不看。
“大晚上一個人坐在遊樂場,你難道沒有一點安全意識的?”
邵博寅在她低頭時怒斥一句,口吻儼然丈夫訓斥自已闖禍的小妻子。
這種的不適合,讓唐心嫵再次抬頭,只見他面向前方,留給她的只是他的側臉。
望著堅毅的側臉,唐心嫵的心像是被麻團纏繞住,一時間理不清他的意圖,靜靜的望著他。
突然,邵博寅轉頭,對上她迷惑的目光,不由的皺褶眉頭。
唐心嫵看著他皺眉的表情,低頭,幽幽的反問:“你這麼晚了,又怎麼會出現在那兒?”
剛才在‘天上人間’他一副不歡迎她的表情,現在突然出現在這,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邵博寅轉看前方,不理會她的問題,只是說了一句:“如果我不出現在那兒,你還能像這樣安然無漾逃過那些人的羞辱?”
這話尖銳犀利的讓唐心嫵心口一滯。
腦海中無緣由的勾起了四年前的那段痛苦。
羞辱兩個字,就像一把匕首,插進她的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苦澀,難堪,齊齊湧上心頭。
她難受的咬了咬唇,眼裡酸澀的泛起薄薄的霧珠,不想讓邵博寅看見她的囧樣,轉頭,看向車窗外。
邵博寅將她的異樣看在眼裡,擱在方向盤的手,青筋盡現,臉色比剛才還暗。
唐心嫵看著車窗外,吸了吸氣,平復了心情,才泛起笑容,轉頭看向邵博寅前。
“所以說,真的很感謝你。”
語氣充滿了客氣疏離,可正是這樣的客氣,讓邵博寅腳下直踩剎車,‘嘎’一聲,車子猝然停住。
唐心嫵毫無防備,隨著車子行走的慣性,往前傾去,額頭撞在了車頭上。
‘唔’,她捂住額頭低喊一聲。
她不明白邵博寅為什麼突然停車,轉頭怒瞪他。
他正一臉黑沉的盯住她,唐心嫵不明白他今晚怎麼回事?捂著額頭,水盈盈的目光有著濃濃的狐疑。
邵博寅的性子在她看來,一直都捉摸不透,不僅生性多疑,甚至冷的讓人畏懼。
只是他在生什麼氣呢?是因為剛才她說的話?兩人本來就不熟,道聲謝是應該的呀!
還是他認為,因為他救了她,所以她就該和他拉近一段距離,看來果然不能得到別人的恩惠。
邵博寅望著唐心嫵清秀的眉目,特別是那雙水盈的目光,身體裡有股難以壓抑的躁動,目光變的深邃如海。
望著邵博寅漸變的眸色,唐心嫵心頭漏拍一跳,這樣的目光她明白代表著什麼?
她知道他有妻子,有家室,而她亦也是個有夫之婦,在她的觀念中,她無法允許自已做出有違道德的事。
正當四目相對,恰巧,她手中的包裡傳出熟悉的鈴聲,轉移了她的不知所措。
她順勢低頭,拿出包裡的手機,看到上頭的號,轉頭向車窗。
“喂,又萸。”
“糖心,你現在安全嗎?”電波中傳來程又萸的聲音。
“嗯,我正準備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