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事也比不上寶貝兒子重要。
“沒有。”葛朝平沒有回頭,只是擺擺手。
“喔,沒生病就好”大概是在學校太忙了吧。田雅娟想想便放了心,卻突然想到一件事,又問道:“對了,朝平,那個教授叫什麼名字啊?”
葛朝平在家門口突地頓住,回頭望著母親慈愛的臉龐。
他竟然忘了問。
***黃昏夕陽的餘暉,從潔淨的白窗映入房內,讓人在昏黃的光線中,依舊可以將房內的擺設看得一目瞭然。東面的牆嵌上整面的書櫃,架子上不乏各類書籍和大學教科書,原木的大寫字桌上頭,也擺了幾疊攤開的報告用紙,寫字桌旁邊連著裝置齊全的電腦桌。
窗下邊的角落,有張淺灰和白色條紋交錯、純粹義大利式的長沙發椅。
沙發上擺著同色系的靠枕,看上去就覺得坐起來會非常舒服。
抱著某人、躺在那張沙發上恩愛,感覺應該會不錯。
雙腳朝偌大的睡床移動,殷問*熱切的視線,最後落在床上沉睡的人兒臉上。
很累了吧,他才會以隨性的姿勢躺在床上,也沒有移動過身體。
輕手輕腳在床邊坐下,殷問*忍不住伸出手背,去輕撫他沉睡的臉龐。進入夢鄉,他的臉色不再那麼冷漠僵硬;他放鬆後的睡臉,純粹像個沒有防備的大孩子般可愛。
“為了你呀,我可欠下不少人情呢。”指尖劃過葛朝平弧度優美的唇瓣,殷問*兀自輕嘆口氣。要走到眼前這一步,還真是不怎麼容易。
僅相處短短一天光景,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對一個大男孩念念不忘啊!
難以忘懷到,下了個令自己啼笑皆非的決定。
他,非來見他不可!
否則他永遠難以明白,胸中的騷動是否叫做——愛情。
忍不住,殷問*俯下身體,輕輕在葛朝平唇上啄下一吻,又以唇瓣貪戀著他的溫熱,撒下所有難以割捨的情愫。就是這種甜如香蜜的滋味哪!竟教他整整相思兩個月。
覺得鼻息有些不順暢,嘴唇也有些熱熱癢癢的感覺,葛朝平不由得在睡夢中呻吟一聲,卻讓殷問*的舌頭有機可趁,瞬間滑入他口中汲取香甜汁液。
本能回應著,感到不舒服的葛朝平,終於從沉睡中漸漸甦醒。
一張開眼,他便被臉上那團黑影駭著,繼而發現自己竟在睡夢中被人偷襲。
“誰!?”他使出吃奶力氣,用雙手將侵犯者的臉推開。
“你醒啦?”殷問*仍坐在床邊,不動如山地笑望著他驚愕的表情。吻得正上癮,他的語氣不免帶些可惜的味道,感覺對這個吻仍意猶未盡。
算了,來日方長,他也不必急於一時。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葛朝平驚懼地瞪著眼前的殷問*。
這個該死千遍、該殺萬回,害他在學生會里一再被人取笑、每天做惡夢的芭樂元兇,為什麼會光明正大出現在他房裡?難不成這又是另一個惡夢?
“想你呀,就來看你*!”聳聳肩,殷問*說得簡單隨意。
“不用了,你給我滾出我的夢!”幾乎感到挫敗,他沒好氣地大吼。
這是這個月第幾次夢到這顆臭芭樂了?他都快數不清了,就不知道這個夢魘還要跟他多久才甘願。
不能怪他幾乎天天做惡夢,他又不是同性戀,被個男人偷走初吻,誰晚上不會做惡夢?那種氣憤交加的羞憤汙辱,他恐怕一輩子也難以忘懷。
好,初吻被奪走就算了——這芭樂的傢伙,為何還天天到夢裡煩他?
見鬼的芭樂啊!老天爺是哪裡看他不順眼了。
“夢?”殷問*愣了一秒。
“對,滾出去,我不要再夢見你了。”懊惱地搔著頭,葛朝平幾乎是怨恨地瞪著他問:“膩不膩啊你,要在夢裡惡纏著我多久才甘願?”
而且每次都在夢裡吃他豆腐,害他醒來又會鬱卒一整天。
“不膩啊。”殷問*的回答很順口。
沒想到他也常常夢到他呀,總算不枉他這兩個月來猛想他了。人家不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雖然他說是惡纏的夢,但至少代表他忘不了他對吧!
不知為何,殷問*終於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至少他沒忘了他。
“你不膩我膩了,老是做同樣的事你煩不——”葛朝平突然覺得不太對勁,今天的夢會不會太過真實了?聲音和人影都是如此的清楚,少了一份夢中踏空的不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