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設計,不惜拿自己做餌,否則,又怎能探得到思雲卿將石瑕菲藏在何處?
就如相父說那般,若也不在乎小菲,那麼,這世上,還有誰在乎小菲死活?
自從到了這裡之後,思雲卿自然將大部分人力轉而看守,生怕有人前來營救,相反,對石瑕菲看守就薄弱得多了!畢竟,在思雲卿眼裡,石將離作為籌碼分量可是遠遠大於其他人!
而現在,還不能走,因為,還有個疑問未曾解開——
“陛下,捧墨身為端木家嫡長子,按照重霜公子吩咐,終身侍奉大夏女帝!”見不肯離開,捧墨單膝跪地,固執地搖頭:“既然陛下不肯離開,那麼,捧墨便就留下,誓死看護陛下週全!”
看著眼前這個跟隨自己多年少年,石將離自然清楚他脾性,只能頻頻搖頭,不得不嚴肅而正色地開口:“捧墨,既然說只侍奉大夏女帝,那麼,朕如今便以女帝身份下令——”
捧墨仰起頭來看,淡淡句言語便就打斷了:“陛下,不要逼!”那瞬,他眼中射出如同獸般野性難馴光芒,與平素判若兩人。
石將離不為所動,那瞬,不若個女子,眼眸中所有嬌柔在瞬間便都化作了剛硬。繼續往下,口氣道出自己早已作下安排:“若能護得月央公主安全,重霜公子當年與祖父約定便就筆勾銷。”
這話帶來震懾自然是極大。
“陛下——?!”捧墨遲疑地喚了聲,說話時候,嘴唇抖抖擻擻,幾乎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您,莫不是在消遣捧墨?!”遲疑地,結結巴巴,那話尾在嘴裡繞了無數個圈,終於順利地脫口而出。
他就連做夢也希望得到這句承諾,從此擺脫所有桎梏,回到北夷,承繼那些他自己應該得到切。甚至於,他不是沒有想過,旦石將離死了,他也或許就能解脫了——只是,他卻沒想到這結局是在如此時刻——
看著他呆滯到不可置信模樣,石將離微微笑了笑。“朕早已在水榭寢殿密室裡留了封親筆所書密函。”垂下眼,語調徐緩,口吻輕柔,卻隱瞞了更多實情:“只要安全帶公主回去想相王覆命,將此事告知,相王看了密函,自會將送回北夷。從此,就自由了。”
其實,留在那密室裡,並不只有密函,還有傳世璽與遺詔。這次,說破釜沉舟也罷,說是奮不顧身也罷,只想求證心中那個疑問——
“陛下”這樣兩難選擇之下,捧墨似乎很有些為難。只聽得那喧鬧和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眯眼咬牙,像是終於做出了選擇,將頭狠狠地磕在地上!
他有許多話想說,可是這刻,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因著力道太大,額頭磕在地上便就磕破了皮,那痛覺卻遠不如此刻心底傷口來得這麼絞心絞肺,竟然將眼淚也催逼了出來。他將頭貼著地,不敢抬起來,怕被窺見這狼狽模樣,終於抬起頭,他哽咽著擠出四個涕不成聲字。
“陛下,保重!”
爾後,他躍出了窗外,幾乎是在同時,那搶在前頭趕來檢視人已是腳踢開了房門。
那人似乎跟在思雲卿身邊也有些年歲了,雖然明知思雲卿與沈知寒關係,卻並沒有太將沈知寒放在眼裡,眼下見屋內該在人都在,不該在人也沒有半個影子,自然是愣了愣。
“司命堂人難道連這點教養也沒有,不知進門須得要先敲門麼?”那瞬,也不知沈知寒哪裡來氣,居然把操起桌案上茶水,滴不剩,全都潑到了那人臉上,那動作氣呵成,堪稱無懈可擊!
冰涼茶水潑在臉上,那人臉色自然如同被扇了耳光般難看。本能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唇上水漬,又悻悻地用手抹了抹臉上茶水,他狠狠地瞪了沈知寒眼,這才關上門,命人守住門口,前去向思雲卿覆命。
屋內突然陣令人窒息沉默。
石將離站起身,走到沈知寒面前,微微躬下身,咫尺之間以種居高臨下地姿勢細細地打量他。之間那爍爍月華從窗扉投了進來,無形地縈繞在身上,輕拂著深邃側臉輪廓,投下恬淡光暈,好會兒之後,黛眉緊皺,眉心似有個無法解脫鬱結,這才低低地問:“鳳君,說這世上會不會真有起死回生之術?”
這是第次,沈知寒沒有迴避目光。
“有便如何,沒有,又如何?”他直視著,心底微微錯愕,雖然略有些蹙眉,但卻保持著沉著鎮定,沒有絲慌亂。
原來,拿自己下套是為了救妹妹
其實,或許並不見得多麼複雜,旦褪下那身帝王袞冕,也不過就是個普通女子。
石將離蹲低了身子,伸手撫上他膝蓋,隔著衣衫,那動作極為輕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