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鳳君一把擰了朕的頭,那可不妙呵!”
“那你大可到那密室中去睡。”慵懶地倚著椅背,好一會兒,他才嗤笑一聲,斜斜地睨著她,舉止雖然有些散漫,但那潛藏其間的倨傲之氣卻仿若與生俱來,盡顯無疑:“反正,你痴迷的沈知寒,不是也躺在裡頭麼?”
不管她目的何在,可只有一想起這事來,他就免不了心中窩火。
可是,石將離卻並不回答他。或許,在她看來,她實在沒有必要向傅景玉解釋一切——
包括她與沈知寒之間的那些秘密。
許久許久,見她這麼置若罔聞,沈知寒揚起眉梢,以極為古怪的神色看著她,像是努力地壓抑著不悅,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在心裡憋了很久的疑惑:“你究竟有多喜歡沈知寒,竟為他造出這麼大的一座水榭寢殿。”
當然,他沒有說,這寢殿,就連陳設的細節,竟然也與墨蘭冢近乎一模一樣。
這下,反倒是石將離好奇起來了。“鳳君不是素來最恨沈知寒麼?今日怎麼會破天荒問起他的事?”
聽了這話,沈知寒突然捕捉到了其間的重要細節,不覺愣了愣——
傅景玉恨他?
為什麼?
若他沒記錯,他與傅景玉應是沒什麼過節的呵!
只是,他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一旁的石將離已是淡淡開口了。“這水榭寢殿不是朕建的。”她極難得地斂了那沒心沒肺的痞笑,滿面盈著淺笑,淡淡的,宛若流雲一般輕盈,韻致天成:“是先帝建的。”
“你說,這,是石豔妝建的?”聽了這言語,沈知寒微微一驚,腦中一片空白,眼角微顫,禁不住直呼其名地反問。
“鳳君,你怎可在朕的面前直呼先帝名諱,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呵。”石將離被他的反問給噎了一下,忍不住蹙了蹙眉。畢竟,他之前直呼她的名諱,而今,居然還直呼先帝的名諱“會誅連九族的。”她佯裝肅穆地告誡他,可心裡卻忍不住有點想笑。
沈知寒冷哼一聲,翻著眼白睨她,以神情告誡她接著往下說。
“先帝費盡心思,造了了這水榭寢殿,只為自己心儀的那個男子。”眉梢處似乎輕輕劃過了一絲落寞,石將離終是忍住了笑,神色淡然地開了口,眼眸裡迸出意味深長的光芒,語調微微上揚。見他有些驚愕的仰起頭,她黝暗的黑眸子這才筆直望入他的眼中,兀自帶著淺淺的苦笑:“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先帝按著墨蘭冢的陳設畫出圖,集數萬工匠精心巧手,費時三年而成。”
當然,她並沒有闡明這其間的重點——
這水榭寢殿雖然不是她建的,可是,這寢殿裡的陳設,大到書架桌案,小到筆墨紙硯,卻都是她按著另一個男子的喜好,一點一點親自佈置而成的。
身為女帝,她們母女俱是栽在沈家男子的手裡,這算不算是宿世的孽緣!?
沉默了好一會兒,沈知寒才哂然一笑,用掂量物品一般的眼光甚為輕蔑地將這水榭寢殿仔仔細細打量了好幾遍,這才故意用最為刻薄與簡短的措辭做註解:“勞民傷財。”
對於這樣的評價,石將離的眼微微黯了黯。“先帝說,當日,那人言說,住不慣華美宮室,先帝便為他造出了這水榭寢殿”她眸光中透出幾分難以捉摸的恍惚,像是蒙上了一層蠱惑人心的水霧,朦朦朧朧,唇邊含著一分極淡的笑,似望著他,又似沒有望著他:“可後來,他騙了先帝。”
那言語的漠然,雲淡風輕。
“騙?!”沈知寒有些慍怒了:“我”他本能地想為自己的爹辯駁,可話都說了一半,才驚覺“我爹”二字一出口,便會釀成不必要的麻煩,只好迅速打住,改口道:“沈重霜他究竟幾時騙了誰,又騙了什麼?”
“不是麼?”石將離揚起眉,慢條斯理地反問著,一字一字道:“先帝滿心歡喜,建成這寢殿,一心想著昭告天下,要立他為鳳君,可那是卻才知,他已是與他人有了私情,還珠胎暗結”
“你怎知是私情?!”沈知寒保持著一慣的冷漠,那一雙眸子如秋水般冰冷地射出兩道寒光,只是甚為平板地應了一聲駁斥。
“若不是私情,為何不敢據實以告?而要如此欺瞞藏掖?”石將離微微蹙了蹙眉頭,一言一語,言之鑿鑿:“你可知,一個女子滿心希望落空的傷心?”
據實以告?!
沈知寒在心中冷笑,突然明白那傅景玉為何要帶著個小婢女私奔了。於石豔妝、石將離這一類自視甚高的女子而言,她們總天下的男人都應該匍匐在她們腳邊,祈望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