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周錦知道他想明白了,才笑眯眯的開口道:“我一搬,鎮上就沒個鋪子賣棺材的了,可是鎮上死了人怎麼辦?雖然這幾年鎮上太平的很,可你也知道,好幾個都是高壽了,身子骨也不行了,到時候呵呵鎮上的人是忌諱我,而不是忌諱這棺材,王掌櫃將這棺材廉價買下,回頭再在鎮上宣揚一番,鎮上的人一緊張,自然就先買下備好了我爹活著時常說,物少客多價便貴,店裡攏共就二十口棺材,想來王掌櫃能賣出個好價錢的”
一番話,說得王掌櫃甚是心動,但面上還是裝著很不情願,因為他想著,周錦賣房子是要搬走了,那她肯定是嫌不好帶走那二十口棺材才跑來自己跟前說這樁事,她現在說的這般為他著想,其實不過是打價格的主意,所以他沉吟一下,故作猶豫道:“你說的雖然有幾分道理,可是”說到這就停住了,是一臉的難色。
周錦早就知道他會有這副作態了,卻也不順著說好話,只為難道:“如果王掌櫃覺得不好,我也不再勉強,回頭再去里正老爺那說說,想來他也是願意幫忙的。”
里正可也是個生財有道之人,跟王掌櫃一樣,平安鎮上出了名的見錢眼開,他要是知道有這樁買賣,定是不願意這份油水落在別人的嘴裡,這一點,王掌櫃如何不知。所以聽周錦提起,忙道:“哎呀,好了好了,看在周舟的份上我就接下這麻煩事吧,畢竟鄉里鄉親一場。來來來,我們把這價說一下,你原來賣一口棺材”
“”
周錦平常不跟人打交道,但不代表她討價還價的本事差,相反的,她動起腦子來讓一向精明的王掌櫃也咋舌。而在經過小一刻鐘的磨嘴皮後,她拿著裝著七十兩銀子的錢袋離開了老王肉鋪,身後,還跟著一隻跛腳的毛驢。
背後王掌櫃看著寶貝毛驢被牽走一陣肉疼,可看著手中籤了字的文書以及房契地契,則又眉開眼笑起來。
周錦本沒打那頭跛腳毛驢的主意的,可是,誰讓它把頭從後院的門口露出來了呢
回到棺材鋪,周舟跟容肅看著那頭毛驢都有些驚訝,等周錦把房子田地都賣了下個月就要搬走的事一說,兩人的表情就更生動了。
周舟很興奮的喊道:“那我們要搬去哪,地方找好了嗎?”
“沒呢,明天我去大康鎮找。”周錦回道。
“啊?”周舟有點懵,按他想的,周錦把屋子都賣了,那肯定是已經找好了住的地方,要不然,他們把屋子賣了一時又找不到住的地方該怎麼辦?
周舟想到了,容肅自然也想到了,不由也滿臉疑惑的看向了周錦。
周錦瞅了他們一眼,道:“大康鎮上最便宜的院子三十兩銀子,你娘手中只有二十兩,我要不把屋子田地賣了,哪有錢搬家?”
先賣屋再買屋,那也是逼不得已的事。不過她也算計好了,立文書時跟王掌櫃緩了半個月的期限,這段時間也夠找個地方了。
周舟明白了,抿緊嘴唇,開始意識到搬家並不如他原來想象般是件輕鬆開心的事;容肅也明白了,臉色卻比周舟更加沉重,因為他想起了一樁心事。
等到傍晚時候,容肅又來找周錦了。
“錦娘,你要沒錢,就用原來我身上的那些錢吧。”他說道。
周錦訝異,好端端的怎麼說這了?
容肅沉吟了一陣,認真道:“錦娘,我不是賊。”
“你想起什麼了?”周錦神色有些緊張。
容肅搖頭,“我雖然沒能想起,但是我知道,我以前不是賊,那些錢你可以放心用的。”
這兩個月裡,那些畫面還是會時不時的浮現,雖然都是瑣碎的,但容肅還是可以感覺到原來雖然讓人害怕與嫌惡,但絕對不是個賊。因為周舟說了,賊都是逃竄的,不敢暴露在人群中的,那在那些畫面裡,他怎麼可能坐著,面前低著頭站著一群人?
周錦一直認為他是個賊,一開始對他更是明顯的嫌惡著,後來態度有所改觀,容肅便以為她不計較了,可現在看她願冒著沒地住的風險也不願花他當時帶來的錢,他就明白,她一直記著呢!
只要她記著,她就難保不會在心底嫌惡自己,那怎麼行呢!
容肅為了讓周錦相信,又想著詞把浮現在腦海裡那些畫面說了一下,說完看著她,一臉坦然與真誠。
只是,周錦卻沉默了。
“錦娘?”突然的沉默讓人恐慌,容肅不由喚道。
周錦目光一瞬深邃,她定定的看著容肅,問道:“如果你不是賊,那你三更半夜拿著刀子跑到我屋子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