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到此多說也無益了,便當真告辭要走。
而這時,容肅從院子裡走了過來,肩上背了一捆木頭,倒是進山回來了。
兩人碰了個正面,都愣了愣,完了顧允抒回頭問道:“他是?”
這裡常年進不了一個男人,還是這麼年輕的男人,想起剛才周錦說得“捉姦”兩字,顧允抒看著容肅的表情有些複雜。
容肅也不認識這人,看他神色非善也懶得招呼,身子一轉就想去下木頭,誰知,周錦卻喊住了他。
“小白,過來。”周錦笑得柔情。
容肅對她這笑感覺有些不大對勁,但還是將木頭擱下後就乖乖走了過來,然後,他就驚住了。
因為
周錦竟一下挽住了他的胳膊!
容肅眼睛睜大吃驚非常,回頭看著明顯是靠在他身上的周錦,更是覺得這事古怪之極!不過,周錦瞪他的眼神他可看清楚了,所以那剛要開口問話的嘴就又閉上了。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周錦見容肅被震懾住了暫時不會出岔子,便又轉頭對顧允抒道:“哦,忘了告訴你了,這是我男人。”
顧允抒剛才就被周錦對容肅的親暱舉止給驚住了,此時再聽得這話,只覺轟隆隆的,腦海裡一片亂響,“怎怎麼會?”從來沒有聽說啊,“你什麼時候成親了?”
周錦看著容肅,眼角眉梢全是愛意,“快了吧,等過了年挑個好日子就是了。”
顧允抒還在震盪中,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怔怔的看著容肅,這人容貌倒真是好,身量自己也是不能比,錦娘跟他在一塊,還真是有些般配只是,只是,怎麼突然一下子,錦娘就有男人了!
顧允抒心裡似被挖空了一塊,說疼也不疼,就是難受的要命。看著兩人的模樣也覺得各種刺眼,沒法再留了,只能匆忙說聲告辭,然後轉身就走,至於是不是顯得失魂落魄,他也顧不上了。
而等到顧允抒走出門外,憋了半天的容肅終於開口了,卻也不是問那人是誰,只道:“錦娘,我們過年要成親嗎?”
☆、三個要求對求婚
成親是什麼,容肅不是太明白,他只記得周舟好像講過,成親後,男人和女人就能永遠在一起了,那麼剛才錦娘這麼說,是徹底接受他了?是允許他跟他們一起生活下去了?
容肅想著,高興的都要歡呼起來,可是當他轉過頭看向周錦時,臉色僵住,揚起的笑臉又一點點落了下來。
周錦哭了,她直直的站著,像一顆頑強的樹,可是始終看著門外的眼睛裡滾落下了兩行淚。
容肅慌了,走近喃喃道:“錦娘”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
“啊?”周錦回神,伸手抹去淚,擠出一絲笑道,“你剛才說什麼?”
容肅嘴巴翕動了下,不說話,周錦的笑容有點難看。
周錦自己也意識到了,撫了撫臉,深吸一口氣,讓笑容變得自然,而後又道:“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些事我先進去了。”聲音有些高揚,帶著刻意的輕快,可是到末尾又有了些怏怏,而在轉身時,又下意識的瞧了一眼院門,眸中哀傷一閃而逝,卻是再明明白白不過。
院門口空蕩蕩的了,車馬早就走得看不見了——想來以後是再不會來了。
容肅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心裡莫名的就被戳了一下,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剛才錦娘歡笑熱情,只怕是在那個男人面前裝樣子了,實際上,她應該是很難過的。可是她為什麼要裝樣子?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容肅不敢問周錦,只得任由疑惑在心中翻滾。而在這時,前院鑽出一個小腦袋,看到他後又歡喜的跑了出來,“小白!你回來啦!咦,顧叔叔走了嗎?”
顧叔叔?容肅一想就知道這是周舟在喊剛才那個男人了,心頭一動,就問道:“你認識他嗎?”
“當然認識啦,他對我可好了,以前常來,但後來就不怎麼來了”周舟對容肅從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他到是誰啊?”容肅問得小心翼翼。
“唔,這個我也說不上來,好像住在挺遠的地方,不過”說到這,周舟小眼神一亮,扯了扯容肅的衣裳示意他俯下身子,等他的頭湊到自己面前時,又踮著腳尖拉著他的耳朵賊兮兮的道,“我跟你說哦,你可不能告訴別人,顧叔叔喜歡我娘呢。”
——原來顧允抒在周舟這旁敲側擊過很多事,本來唸著他小不懂事,卻不知周舟再聰明不過,想啊想啊就琢磨出了不少東西。